之後,任憑我如何辱罵躲藏在縫隙裡的東西,那東西始終不肯再次離開裂縫,將爸爸的手指還給我。
我氣怒到了極點,失去了理智。
整個人都衝了出去,從工具箱裡翻出一把錘子。
提著錘子回到了妹妹的房間,砰砰砰地敲打起衣櫃來。
一錘接著一錘,重重地錘在衣櫃上。
那衣櫃本就腐朽,根本經不起敲打。
幾錘子的功夫,整個衣櫃就被我砸成了碎片。
縫隙,消失了。
就如同它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沒有衣櫃的阻擋後,那處僅僅只有十厘米寬的地方,恢復了正常。
地上積滿了垃圾,哪裡還有深不可測的深淵,更沒發現躲藏在縫隙裡,咬斷爸爸手指,戲耍我的生物。
那一堆垃圾中,我看到了一號爸爸的手指。
我來不及細想,抓著手指衝了出去,將手指送到了醫院,爸爸媽媽的手裡。
我絲毫沒有察覺,那天晚上,或許是我們家唯一或者最後能夠逃出麻柳街的機會。
更是無法想象,當我把衣櫃敲碎的那一刻,我究竟破壞了什麼?
從家中,將什麼邪惡的東西給放了出來。
那就像是一種契約,隨著衣櫃的破壞,那東西就能隨意進入我的家裡了……
當爸爸的手指做完縫合手術,當他和媽媽回到家時。
家中,已經多了一個爸爸。
那是我的二號爸爸。
二號爸爸很恐怖,我和妹妹都很不喜歡他。
家裡沒人喜歡他。
他有細長細長的手,以及細長細長的腳。
通體發白,泛著廉價的塑膠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