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對這個衣著華麗卻出言不諱和她有的一拼的俊朗少年深有一種如遇知音的感覺,還是接過了地瓜,撕開小口小口地吃。
方寸山上也有野生的地瓜,不過她和蘇藍衣兩個女人都是醫術道法上的奇才,廚藝上的蠢材,誰都沒想過烤地瓜吃。
甘甜可口的味道,溫暖的觸感,以及下著大雪的氛圍,很容易使人聯想翩翩。
“在我的記憶裡,地瓜好像還有另一個名字,”葉汐月拿樹枝撥拉了一下火堆,懷念道,“它叫做紅薯。”
沈南山思索了片刻,確定自己沒有聽說過別人叫地瓜“紅薯”後,鏗鏘有力地回答道:“沒聽過。”然後他和葉汐月站起來,對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持刀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大漢道:“你們要幹什麼?”
那大漢狂傲一笑:“還能幹什麼?”
他一呼聲,從林子和雪堆裡冒出來十幾個大漢,凶神惡煞地,手拿著刀,個個爬上了馬車,沈南山光是聽他們在裡面翻箱倒櫃的聲音,就知道這一夥打劫的在找些什麼,不過他這馬車看似華貴,除了一堆地瓜和拉車的五花馬,實則真的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果不其然,打頭進去的一個大漢出來後,對為首的那人懊道:“大哥,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那為首的大漢愣了一下,皺皺眉道:“不對啊,說好的坐在這馬車裡的,是一位大財主,怎麼可能出門一點兒財物都不帶?”
他狐疑地在葉汐月和沈南山身上掃視著,笑道:“原來在身上裝著。”
說完,就搓搓黑乎乎的大手,假笑著要往二人身上摸去。
然後他的那雙手,摸過賭坊裡大把大把銀兩,也摸過深閨中少女的貞操與百花樓妓女身體的手,手腕被一枚飛來的銅錢劃破了面板,留下一絲細細的血線。
再然後從這條血線中,驟然大股的血漿噴湧而出。
隨著很輕的一聲悶響,手腕被整齊地切斷,墜落到潔白的雪地上,白中紅,紅裡白。
在場的大漢們全都怔住了。
撕心裂肺地慘叫聲在茫茫的雪天中迴響。
那大漢兩腿一痠軟,跪倒,呆呆地望著雪地裡自己失去的那雙手,不敢置信。
而那持刀威脅二人的大漢們,也早被打倒在地,兩把大刀哐噹一聲掉落。
沈南山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沾了血汙的銅錢,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腰上還完好無損的那一掛銅錢,更加堅定了接下來要讓葉汐月負責收尾的打算。
“腰纏萬貫,家有百萬!你是沈財神沈南山!”其中一人注意到沈南山的動作,驚呼道。
“‘沈財神’?”站在旁邊拿著墨梅傘的葉汐月頗為好奇地看向沈南山,輕笑道,“想不到,你還有這個雅號。”
沈南山其實並不喜歡江湖人給他的這個稱號。
有誰願意被人天天喊“他很有錢”然後再天天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