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點像咱們以前躲在山林裡面的樣子了。”阿二笑道。
慕容金也緩緩的一笑,“現在的條件比那時候強多了,那時候咱們幾乎和野人一般。”
“誰說不是呢。”眾人笑了起來。
前方負責警戒的阿五跑了回來,“將軍,有大隊人馬靠近了。”
“哦。”慕容金對阿五說道,“可知道有多少人?”
“有點數不清楚,但是屬下看,不下五千人。”阿五說道。
“坐下吧。”慕容金拍了拍自己身畔的位置。阿五依言坐了下來。
“你們怕不怕?”慕容金緩緩的掃過了在場的四名鐵衛,笑眯眯的問道。
“有什麼可怕的。”阿一笑了起來,“將軍您都在這裡,我們兄弟自是跟著您的。”
“不怕就行。”慕容金抬眸朝大梁的方向看了過去,她耳聰目明,自是已經感覺到有人在逼近,是大批的馬隊。
“上馬吧。”慕容金起身,她還不忘將架在火上烤的幾隻兔子抬高了一些,不容易被烤焦。
眾人跟隨著慕容金上馬,慕容金策馬站在矮牆之後,手裡倒提著自己的長槍,肅然凝立。四名鐵衛兩兩一邊。在慕容金的身側分開,亦是橫刀立馬,臉上絲毫畏懼之意都無。
慕容金靜靜的等待著大梁那邊的人馬到來。
不消半炷香的時間,眼前就已經出現了星星點點的火把,沿著山路宛若游龍盤旋而來快速的靠近。
他們在前方巨石阻攔的地方停了下來。
慕容金冷冷的一笑,“我是大齊廣陵將軍慕容金。你們前方便是我大齊的地界,我奉勸各位回頭,若是你們執意朝前。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面。”她的聲音是用內力緩緩的送出的,在這寂靜的夜空之中傳的尤為深遠,甚至在山谷之中都帶著迴音,久久的盤旋在大梁人的耳側不散。
慕容金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來人,他們並沒打出任何的旗號,但是鎧甲澄明,一看便是集合起來的大梁軍隊,一水的騎兵。
隊伍之中並無人答對慕容金。而是有人快速的後撤回報,不久,大梁的騎兵便從中分開,一名雪衣男子騎著一匹白馬。從人群之中駛來。
他身上沒有穿鎧甲,只是布衣加身,墨色的頭髮被整齊的束在頭頂,用一隻白玉發冠綰住。
火把的亮光映的他的面容明明滅滅的。不變的依然是他臉上那淡雅從容的表情。
“你是阿金?”他策馬前來,朝著橫槍立馬的慕容金款款一笑,俊美儒雅,他的神態一點都不緊張,絲毫不像是兩軍對壘,倒好像是在與一箇舊人閒話家常一樣。他注視著慕容金的眸光之中帶著幾分訝異,好好的將慕容金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慕容金按奈住自己翻湧的心潮,目光淺淡,微微的笑了起來,“好久不見了,師傅,不錯。我就是慕容金。”她特地將師傅二字咬的很重。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眼眸之中。
火光隱隱的映在他的眸子之中,增添了一絲的亮色。
納蘭翦月的笑意漸濃,眸底星光閃爍,給他溫雅的面容平添了幾分生機。”原來阿金你長大了之後是這般的容貌。倒是與你的母親有幾分相像了。”納蘭翦月言語溫柔,自是勾的慕容金心底一陣陣的發澀。
納蘭翦月對慕容金的印象依然只停留在她小的時候,一副小黑熊瞎子的樣貌。因為再見她時,自己的雙眼已經被毒盲。他雖然知道她是長高了,長大了,卻不知道她蛻變的如此光彩奪目。
黑夜之中,篝火融融,她提槍騎在馬上,身子挺拔如山,眼眉之間帶著叫人望而生畏的蓬勃英氣,真是女十八變,越變越漂亮,她的眼眉之中已經依稀帶著幾分她母親聶小鳳的神采,但是比她的母親更多了一份戰場上凝練出來的狠絕肅殺與俊朗之意。這不光沒有折損她的美貌,卻給她一種常人無法企及的氣質。高貴,冷傲,如同冰山之蓮,高天之雲。
“師傅,很多人覺得我更像我的父親。”慕容金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