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慕容金本是想拒絕的,但是在觸及到宋瑾瑜那雙溫柔而堅定的眸子,她就鬼使身材的將已經湧到嘴邊的話給生生的換成了一個“好”。
不提槍的手被他緊緊的握住,便是慕容金的心底也是流過了一絲溫暖。
她凝視著遠方那被大火燎燒紅了的半天天空,以前在軍營,她也常常看到自己的父母如此攜手而立。那畫面溫馨和動人。她便是遠遠的看著都會覺得很開心。可惜這樣的日子並不長久。
這種有人陪伴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不敢再去多看宋瑾瑜了,她怕自己會在他的面前流露出什麼脆弱的感情。
現在可不是什麼兒女情長的時候,雖然說這城西本就是窮人彙集的地方,那些山賊們打劫了城南。應該不會貿然西進,但是保不準萬一,所以她尚需要時刻戒備著。
她不是救世主,不是神。不能保護住所有人,只能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用自己的力量護住儘可能多的人。
她身為廣陵將軍,本就是應該保家衛國的。保護大齊的子民的,而今日,她站在這裡,頗感無力。
十二鐵衛陸陸續續的救人回來。這祠堂裡的人越來越多,宋瑾瑜見麝月他們幾個實在是忙不過來了,於是只能再進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鐵衛救回來的傷者也越來越多,現在這種時候也找不到什麼大夫,更找不到什麼藥,宋瑾瑜只能叫了兩個還算鎮定的人前來幫忙,簡單的用水清洗傷口,隨後止血。麝月和襲香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那一口鍋煮水顯然越來越不夠用的。宋瑾瑜已經將自己的長袍都撕成布條來止血了,還是不夠用。
於是他只能求助這祠堂裡坐著的一名男子,看起來他約莫二十多歲的樣子。女孩子的衣服是撕不得的,能撕開的也只有他的長袍了。
“你們又是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裡指手畫腳?”那人質疑道。“你們忙裡忙外的,圖的又是什麼?”
“都什麼時候了,還談這些?”宋瑾瑜蹙眉,倒是沒有動怒,他心平氣和的說道,“我們不圖什麼,只是危難關頭,不應該守望相助嗎?”
“那你尋旁人去助。”那人不耐煩的揮手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麝月看不過去,怒道,“我們姑爺好心幫人,你也不看看你是誰帶過來的。”
“這地方又不是你們家的。就算我是你們的人帶來的又如何?”那人哼了一聲說道。“我穿的本就少,這長夜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過去。再除去一件長袍,你們是想凍死我嗎?”
“我的披風和你換一件長袍。”宋瑾瑜褪下了自己身上披著的狐狸毛披風,隨後託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人眼前一亮,知道這是好東西。“好!你可別後悔。”
“不會。”宋瑾瑜淡淡的說道。
那人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交給了宋瑾瑜,隨後又趕緊將宋瑾瑜的狐毛披風穿上,那披風暖烘烘的還帶著宋瑾瑜身上的溫度,頓時讓那年輕人露出了一種舒服的表情。
“姑爺!您將披風給了他。您怎麼辦?”襲香急道。“這人也太無理了!就他那件破外袍,怎麼能換到姑爺的披風?”
“無妨。”宋瑾瑜抬手虛按了一下,“先救人吧。”他的披風扯不開,但是這個人的衣衫卻是可以。
將手裡的衫子撕扯成長條,一一的替人止血,宋瑾瑜再沒多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