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齊光宗也是一驚,他知道科爾善是有這個意思,但是沒想到這羌人居然這麼不按理出牌。他的目光橫掃,眉頭稍稍的皺了起來。原想著在科爾善之前給慕容金定下一個親事,如今看來,科爾善是一點時間多不給他留。
大齊才剛剛與羌人和解,羌人現在兵力並不弱,能被慕容金逼的前來何談實屬不易,若是真的惹惱了羌人,雙方又是征戰連連。
現在柔然在北邊尚算安分,光是應付一個羌人已經有點吃力,若是柔然在一發難,兩邊夾擊,大齊的日子就真的難受了。
慕容金不知道科爾善唱的是什麼,她現在只覺得科爾善就和一百隻蒼蠅一樣在她耳邊嗡嗡嗡的亂叫,惹的她心煩意亂。
她難受的要命,頭重腳輕,腸胃之中也不舒服,能勉力還儲存著一絲清明,站在這裡沒有出醜已經是靠著她強大的意志力了。
科爾善好不容易將一首歌唱完,慕容金鬆了一口氣,她身形晃了兩下,抬眸看向了科爾善。
一朵金燦燦流光溢彩的花伸到了慕容金的鼻前。
科爾善想的便是先用貓兒酒弄的慕容金暈暈乎乎的,然後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迷迷糊糊的將花接過去。只要慕容金肯接這朵花,這事情便是成了一半了。
慕容金的將才世間難得,若是能將這樣的女人弄回去,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對他將來大有稗益。
貓兒酒十分的厲害,尋常人半杯就暈乎了,科爾善想著慕容金那般的能征善戰,堪稱女中英雄,所以若是隻有半杯的話,怕達不到效果,於是就多加了一點。
如今他看著慕容金雙眼盯著那朵金色的花在愣神,心底就有點小小的緊張,趕緊伸手來拿啊,只要她碰觸了這花,他便會以羌人風俗一事向大齊的皇帝提出婚事,若是大齊皇帝不允,他便有了藉口發難。
要麼將人嫁過來,要麼給出對應的補償,橫豎這筆買賣,他羌人都是賺定了的。
慕容金的胃裡好難受。
她有個毛病,就是怕餓,常年征戰,居無定所,食無定時,她的腸胃一點都不好。今天一天都在忙,為的就是在宴會之前將軍中事務處理妥當,到了御花園裡面又被阿黛娜給纏上了,所以也沒找點東西出來吃。
剛才坐在這裡,她兀自發呆正在想事情,自是也沒動筷子,空腹,還喝下一杯這樣的酒,那腸胃本就空的難受,心底也發慌添堵,現在更是翻湧不息。
“慕容將軍。”科爾善用大齊話笑道,“給你的。”他將花又朝前湊了湊。
慕容金實在是忍不住了,哇的一口,也顧不得什麼面子不面子的事情,張嘴就吐在了自己的身前。
科爾善的手裡拿著花舉在慕容金的面前,哪裡猜到慕容金會忽然嘔吐。
這下好了,混合著濃郁酒氣的一股子黃色的嘔吐物全數淋在了科爾善的手和手裡舉著的花上。
科爾善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怔住,隨後他“啊”的一聲反應過味來,隨手一甩,那花沾了粘粘的東西,滑不留手,一甩就飛了出去,咚的一聲,落入了水榭外的太液池中,泡都沒冒一個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