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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俘虜由義軍步兵押送,雙手被縛,在夜色中深一腳淺一腳地前進,心裡叫苦不迭,卻不敢開口說半個不字。
曹神洗年紀大、地位高,只有他得到一匹坐騎。
寧抱關已經帶領騎兵出擊,徐礎來回分派將士,經過曹神洗時,笑道:“曹伯父覺得這一戰結果如何?”
曹神洗嘆息一聲,“自尋死路。”
“誰自尋死路?義軍,還是朝廷?”
曹神洗又嘆一聲,“當然是你們這些反賊……”周圍有人喝斥,曹神洗全不在意,繼續道:“長圍依山憑險,佔盡地利,一夫擋關,萬夫莫開,你們這點人就想攻破壁壘,真是笑話。”
“蘭恂屢戰屢敗,竟然還能步步高昇,掌管天下兵馬,即便到了生死存亡之時,也不肯完全放棄兵權,更不肯此罪告退。小皇帝登基初始,正需要良臣引導,可梁家自稱書香門第,侍帝不以正道,反從其所好,荼毒天下。這兩件事這才是最大的笑話吧。”
曹神洗開口之前必嘆一聲,“君君臣臣,朝廷還有轉危為安的機會,你們的反賊之名卻永世不得擺脫。”
“曹伯父提醒我了。”徐礎笑道,高聲傳令將士們多點火把,人手至少一支,隊伍間隙稍稍拉開一些,遠遠看去,顯得人數更多。
曹神洗還是嘆息,“大將軍早料到你們有可能行此險招,因此留恆國公奚將軍守衛長圍,奚將軍用兵如神,不會上你們的當。”
“奚將軍用兵比曹伯父還神?”
曹神洗搖頭嘆息,不肯回答。
周律與其他俘虜待在一起,唯一的優待是身上沒有繩索,這時忍不住插口道:“奚耘根本不是大將軍留下的,他是拒絕接受命令,非要留守長圍,大將軍沒辦法……”
“沒人讓你說話!”曹神洗喝道,難得地沒有嘆息。
周律一縮頭,卻沒有閉嘴,“識時務者為俊傑,曹將軍,形勢怎麼樣,你比我更清楚,瞞是瞞不過的,不如一塊棄暗投明,仍不失為開國之臣……”
“東陽侯怎麼生出你這樣一個兒子?”曹神洗驅馬要去衝撞周律,韁繩卻被義軍士兵握在手裡,馬匹嘶鳴兩聲,還是按原路線前進。
士兵怒道:“你老實點兒,讓你騎馬還不滿足嗎?”
周律得寸進尺,又道:“曹將軍少說君君臣臣這樣的話,天成建朝不過二十幾年,當初是怎麼回事大家都知道。我年紀小些,也聽父親說起過,你與張氏皇帝本來都是梁臣,君不君、臣不臣,也是先當‘反賊’後奪天下,如今面對義軍倒大言大慚了。”
曹神洗與徐礎問答多時都沒惱怒,聽到周律這番話卻氣得臉色發紅,鬍鬚微微顫抖,乾脆不再開口,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
周律轉而討好徐礎,“吳王此計必成,我願為義軍先導,帶你們進城……”
“奚耘手下有兵多少?”
“這個……我不知道。”周律撓撓頭,“我就知道守衛長圍計程車兵全是臨時徵集的百姓,算上奚耘,守壁將校不超過十人……”
前方突然傳來叫喊聲,寧抱關顯然已率騎兵發起進攻。
叫聲不斷,聽不出進展如何,徐礎傳令稍稍加速,邊走邊喊,高舉手中火把,以壯聲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