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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的訊息終於傳來,寧抱關反而不敢輕易相信,“吳王詭計多端,不可輕入東都,需再待一陣。”
郭時風進退不得,只好留下來給寧王出主意,暗地裡幫助吳王:“仔細想來,的確是吳王安排我走這條路線,頗為可疑。”
寧抱關冷笑,傳令次日出發,黃昏時趕到東都,以降世軍的名義叫門,若是無果,就架雲梯登城。
郭時風的“暗助”起了相反的作用。
他是個冷靜的人,試過能想到的所有辦法之後,心中再無掛礙,待在帳篷裡喝悶酒,反覆琢磨著這一戰過後,自己應該投奔誰。
有人不請自入,郭時風先是嚇了一跳,隨即笑道:“真巧,費大人竟然也在這裡。”
費昞拱手道:“早聽說郭先生被俘,一直沒機會過來拜見。”
郭時風指著桌面上的幾樣酒菜,笑道:“有吃有喝,這樣的‘被俘’,求之不得。”
費昞正色道:“郭先生怎麼一點不急啊?”
“我已經急過了,但是無法可想,寧王之狠之獨,正是我這種謀士的最大剋星。我只能旁觀,看吳王如何應對這一劫,沒準他早有準備,真在東都設下陷阱。”
“萬一沒有準備呢?寧王無意固守東都,只是憤於曾被吳王奪去城池,因此執意攻城。此番入城,他必然大肆殺掠,劫取糧草而去,東都百姓……”
郭時風擺擺手,“休提東都百姓,我不認識他們,也無意管他們的閒事。至於寧王,費大人也知道他的脾氣,我可不敢捋虎鬚。”
費昞嘆息一聲,默默無語。
郭時風為打破尷尬,開口道:“費大人在這裡是為保護太后,不是入了寧王的夥吧?”
“當然不是。”費昞揚眉道,隨後又嘆一聲。
“呵呵,寧王竟然對費大人手下留情,也算是奇事一樁。”
“是太后不允許寧王殺我。唉,我以為自己是來保護太后,結果反受她保護。”
“這樣也好,費大人至少可以安心。”
“怎麼安心?”費昞露出憤慨之色,“太后她……太后……”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太后失節了?”郭時風並不覺得意外。
“連郭先生都聽說了?”
“不用聽說,一猜便知。寧王殺回東都,劫走太后,想必不是為了供起來。太后在營中刺殺大將軍,似有以死殉節之志,被寧王擄走之後,卻一直沒傳出自殺的訊息,聽費大人說太后還能勸寧王止殺,這就只剩一種解釋了。”
費昞邊聽邊搖頭,“終究是名婦人。”
“管她做甚?費大人該為自己考慮了。”
“可她畢竟是太后,於我有知遇提拔之恩。”
郭時風笑道:“當時東都官員都跑光了,只剩費大人一個,據說還是費大人親入宮中,才爭得一個護城官職,這也算‘知遇提拔’之恩?”
“算。”費昞回答得極為肯定,不容置疑。
郭時風笑了笑,“費大人今後可有苦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