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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律喝了一口熱水,感動得熱淚盈眶,顫聲道:“我要加入義軍,朝廷真是腐朽到頭,已經沒救了。”
在他對面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徐礎,一個是寧抱關,周律的目光掃來掃去,停留的時間不敢稍有差別,就怕得罪其中某一人。
“你想讓我聽什麼?”寧抱關詫異地問,眼前的這個人一看就是東都的紈絝子弟,膽小懦弱,毫無價值,“我還以為你帶我來見曹神洗。”
“曹神洗輕易不會開口,這位周公子能說實話。”
“說實話,我說的全是實話……呃,我該說什麼?”周律什麼都願意說,只是不知對方想聽什麼,“其實我在汝南就想棄暗投明,可是……”
“沒讓你說這個,說說東都的狀況。”徐礎打斷道。
“哦,東都……城裡早已亂成一團,據說皇帝已經跑了,只剩下太后、太皇太后留在宮中,已經好久沒接受大臣朝見,一切事情都由梁太傅和蘭恂做主,他兩人不和,下達的旨意經常矛盾……”
“東都有多少守軍?”寧抱關只關心這件事。
“守衛……一兩萬吧。”
“你親眼見到了?”徐礎問。
周律雙手扔捧著熱水碗,哭喪著臉道:“說實話,我真不知道,這次徵兵特別倉促,前一天傳旨,第二天所有人都得去軍營裡報到,不分尊卑貴賤,我父親給天成朝立過多少功勞,結果一點用沒有。”
“‘所有人’?”寧抱關必須問個明白。
“就是十五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所有男子,十五歲以下的男孩兒都要站在自家門口接受檢查,只要能拿動兵器,也要應徵。”
寧抱關看了一眼徐礎,又問道:“你爹是公侯?”
“東陽侯,按理說我是不必參軍的,可是不行,必須報到,好在我被曹將軍要到身邊,才有機會投奔義軍。”周律小心觀察,目光在寧抱關這邊多停留一會。
“徵兵是誰的命令?”徐礎問。
“那個……這是蘭恂、梁太傅共同傳出的聖旨,據說……據說是大將軍的主意,並且由他親自派人執行,所以沒有人家敢於隱藏子弟。監獄裡的囚徒、各家的僕役都被徵用,好像連宮裡的宦者也出了好幾千人。發放兵甲的時候,好多人哭得不行。”
“這些人在哪呢?我看到的官兵都很正常,只有你一個是廢物。”寧抱關對俘虜是不會客氣的。
周律不為廢物為恥,“留下來守衛軍壁和東都城池,別看我是廢物,他們還不如我,連刀都不敢拿,必須收在刀鞘裡,一看到刀刃就發抖。”
寧抱關抬起右手食指輕輕一劃,示意周律閉嘴,他要好好考慮一下,過了一會他問道:“樓溫去追晉王了?”
“是,不只是晉王,還有降世王。大將軍……樓溫從一開始就沒想進攻咱們這邊,他說擒賊先擒王,薛六甲一死,降世軍必然崩潰,又說晉王以世家子的身份造反,若不立刻誅殺,必然引發各地效仿。樓溫交待曹將軍,說是不需要進攻這邊的營地,將義軍堵在營中即可,等他回來順手收拾。”
“可你們今天一直在進攻。”寧抱關道。
周律本來就哭喪著臉,這時五官下垂得更加嚴重,像是暴瘦幾十斤的胖子,面板還在,只是無處不墜,“曹將軍沒想進攻,是蘭鏞堅持要打,他說義軍一擊便潰,打完這邊,還來得及去圍剿降世王。但我們都明白蘭鏞的心機,他怕大將軍一去不返,所以要親自去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