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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樓礎侷促不安的樣子,皇帝大笑,“想靠近我的人千千萬萬,你不過是其中之一,有什麼可緊張的?”
樓礎笑了笑,“乍睹天顏,沒人不緊張。”
皇帝神情突然變得冷峻,“駱御史死得很冤。”
“嗯?”樓礎被這句話打個措手不及。
“駱錚本是言官,挑皇帝的錯算是他的本職之一,畏懦不言才是大罪,但凡上書,哪怕說錯,也該鼓勵,而不是慘遭殺害。”
“陛下……”樓礎更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他知道這時候最合適的選擇是替御史臺諸言官感謝皇帝,甚至聲稱駱錚泉下有知必當感激涕零,可他實在說不出口。
皇帝等了一會,重新露出微笑,“雖是兄弟,你和硬胖子不是同一路人。”
“家兄沉穩,非我所及。”
“哈哈,除了身軀,硬胖子再沒有跟沉穩沾邊的地方。但你也不是真正的忠臣。”
“我……”
“我在駱宅發怒的時候,你就在旁邊,假裝是硬胖子的奴僕,當時沒有勸阻,事後也沒有進諫,駱錚是骨鯁忠臣,你不是,你和那晚在場的人都不是忠臣。”
樓礎無言以對。
皇帝盯著樓礎,緩緩道:“現在我心情正好,你想說些什麼?”
樓礎已經答應將進諫的機會讓給歡顏郡主,而且他剛剛被認定為“不是忠臣”,這時候無論說什麼都躲不掉察言觀色、怯懦搖擺的名頭。
“我……無話可說,唯有還思己過,再獻忠言。”
皇帝滿意地笑了,扭頭向守在一邊的長公主道:“我早跟你說過。”
長公主也笑了,“你一開口就給人家按上‘不忠’的帽子,莫說一介布衣,就是當朝宰相,也不敢多說一句。”
“打過硬仗才知道誰是大將,過不了我這一關,憑什麼自稱才子?心懷天下是好事,可你得有這個本事。”皇帝起身,“樓礎,你不適合留在這裡,以後去駐馬門待命,下去吧。”
樓礎謝恩,躬身退出大廳,出門之後還能聽到裡面的嘲笑聲。
張釋端從後面追上來,陪著樓礎走了一會,問道:“怎麼回事?”
“嗯?”
“你為什麼……你平時的辯才哪去了?虧我們將你說得那麼厲害,陛下有些失望,長公主還有點惱怒。”
“時機不對。”
“你已經見到陛下了,還有更好的時機?”
“陛下命我去駐馬門待命,跟得久了,自有更好的時機。”
“好吧,時機你自己選擇,我也知道陛下不好應對。但是——”張釋端搶先兩步,轉身攔住樓礎,“你不要只是利用我們,我無所謂,若是得罪長公主,可能比惹惱陛下,結局更慘。”
“不會,我沒有這個必要。”
張釋端笑笑,“以後咱們選別的地方見面,歸園不錯,離我這裡和大將軍府都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