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粗得到召喚,要見的人不是單于,而是得勝歸來的賀榮平山。
賀榮平山換上華袍,與那些老派的草原大人不同,他喜歡乾淨整治,而不是滿身油膩,但他畢竟是賀榮人,所謂的華麗只是袍子不起眼的部位上繡了一些金銀線,唯有腰帶上鑲滿珠玉,十分顯目。
他正在試用自己的幾張弓,交待僕隸如何兵,徐礎進來,他也沒有停下,一直到完事之後,才轉向客人,“單于委任我為先鋒,明日出發,前往秦州。”
“嗯。”徐礎不願說祝福的話,賀榮平山的一帆風順,意味著血流成河。
賀榮平山要的也不是祝福,“單于覺得你對中原比較熟悉,讓我向你問計——秦州叛軍曾是你的部下?”
“有一些是。”
“叛軍女頭目曾是你的妻子?”
“曾是?我並沒有休妻,她也沒有休夫。”
賀榮平山笑了,“有意思,可你仍惦記著公主,想要娶她。”
徐措了想,“怪不得我的名聲不好,我身上的有些事情的確很難解釋。”
賀榮平山大笑,自從恢復王位,他這些天的心情一直不錯,“這些事情我不在乎,我想問你,叛軍有何特別之處,需要我提防。”
“嗯該退就退,不可糾纏。”
“嘿,你以為我不是叛軍對手?”
“你帶兵多少?”
賀榮平山不肯回答。
徐刺續道:“你是先鋒,單于想必指定了任務,完成即好,不要貪功,降世軍屢經圍剿,生存至今,逐漸壯大,自有其過人之處。”
“叫你來是問計,不是聽教訓。降世軍所恃者,無非人多,但他們不是真正計程車兵,難聚易散,不足為懼。”
“單于用是命你奪下津口並且守住,給大軍渡河提供便利。”徐刺續猜道,“我還是覺得你最好遵命行事,不要總想著建立大功。”
賀榮平山冷笑一聲,“你管得太多了。”
“我只是‘說’得太多而已,管不了任何事情。”
賀榮平山拒絕爭辯,改而說道:“無論怎樣,公主現在是單于之妻,我一定會將她找回來,送到單于身邊,任單于疵。”
“你在秦州找不到公主。”
“我不必事事親為,自然有人替我效勞。”賀榮平山稍一停頓,“我已得到訊息,公主並沒有逃得太遠,就躲在宮裡。”
“天成朝廷還有宮殿?”
“歡顏郡主身邊。”
“這真是一個令人意外的訊息。”徐處道。
賀榮平山仔細觀察徐礎的神情,沒瞧出什麼,“歡顏郡主自以為聰明,竟敢戲耍單于,必當自食其果。”
“與人結盟而疑心不斷,殊為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