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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礎也曾孤身犯險,或是為了說服對方,若是為了迷惑對方,卻從來沒有因此直接取得某人的信任。
甘招做到了。
諸王互相忌憚,混戰一觸即發,徐礎與晉王、梁王又是故交,在外人看來,他們三個是同一類人,高門出身,家世顯赫,與降世軍沒有半點相似。
在這樣的狀況下,甘招居然獨自來訪,至少在表面上給予吳王極大的信任。
徐礎必須還以同樣的信任,並在心中自愧不如,這種時候他不敢冒險,而且他已有善謀的名聲,去哪都會被認為是別有用心。
徐礎接過神棒,輕輕撫摸兩下,捧還給甘招,“此棒雖非神物,降世軍將士對它卻頗為敬畏,應當留在有德者手中。蜀王乃是長者,沒人比蜀王更適合擁有此棒。”
用神棒能夠招徠不少降世軍將士,眼下頗有大用。
甘招卻搖頭,“非我不願,實是不敢,梁王多次派人索取此棒,我若是再拒絕下去,怕是會首當其衝。歸還此棒,一是守諾,二是解禍脫身,吳王不必推辭。”
徐礎大笑,知道甘招這是在客氣,誰得神棒,誰就能得到降世軍的大量支援,用不著害怕梁王的威脅。
徐礎收下神棒,嘆息道:“我讓諸王失望了,出任軍主不到一天,外敵一步未退,城中先已大亂。”
“諸王各懷異心,錯不在吳王。”
這是一個微妙的時刻,兩王相見,互道實情,誰若多退一步,誰就是臣,多進一步,則為主,需擔負更大的責任與風險。
徐礎有一點猶豫,很快消失,他早已厭倦無聊的勸說,一心希望自己做主。
“對錯不論,我已是焦頭爛額,蜀王可有高見?”
甘招笑道:“我之稱王乃是機緣巧合,非有雄韜偉略,我來拜見吳王,正為討教。”
徐礎想了一會,“晉王、梁王顯然已有叛意,意欲出賣蜀王、寧王與我,帶兵返回幷州。之所以遲遲未發,一是想要爭取更多的降世軍,二是與官兵還沒有談妥條件。”
“吳王所言極是。官兵勢大,諸王聯合尚且沒有太大勝算,若再分裂,必敗無疑。我無異心,願隨吳王進退,只是不知其他三王是否還有挽回可能?”
“寧王沉穩而識大體,想必願意聯手,可他很難相信我。”
“寧王對我還有幾分信任,我倒是可以去勸說幾句,他或許會聽。諸王分裂的原因在梁王,不在寧王,勸說梁王才是最難的。”
徐礎等的就是這句話,兩人雖然都說實話,但也都有隱瞞,甘招必定已經與寧王商量過,才會再見吳王,他說“勸說幾句”,那就是一定能成。
徐礎思忖片刻,“梁王雖是肇始者,卻非主導者,只需勸說晉王回心轉意,梁王孤掌難鳴,自然也會暫時按下野心。”
“晉王可勸否?”
徐礎想得更久一些,回道:“可勸。”
甘招大喜,“若能勸回晉王,大事成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