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信我,便先行一步,還是……你根本不願離開?”她突然這樣問,肖瀲還未來得及開口,一抹怒色便綻放開來,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像一條裂痕!
“你為何這麼說?”他道。
雪裟:“你可記得,李蕘端把我送進宮中,那天夜裡,我也是害怕的,我的心裡也沒有底,甚至連發髻上這根簪子,我都已經考慮到了。”
她這樣是或,一隻纖纖的手撫摸上髮髻上的那根琉璃簪子,絢麗的色彩,絕美的花紋,流光溢彩。是他送給他的,可他看在眼裡卻是心驚。
“裟兒,對不起。我該在你身邊保護你,都是我的錯!”
肖瀲幾乎無法想象平日裡榮辱不驚的她,也會在那個夜裡害怕到想要用簪子結束生命!
他的衣袖飄揚,起風了,他並未穿那件披風,髮絲飛揚而起,她竟然有些心涼。
雪裟:“那一夜,你以為我又多大把握皇上會將我完好無損的放回來?更不要說我會被封為郡主這件事,事後我並不追究,因為你受傷了,我於心不忍,可……”
“這些日子以來,你看著我的眼神,就是為了這件事在怪我嗎!裟兒,我錯了!我當時一心先要替你報仇,將李蕘端作為仇敵,結束了他,也將你的危險解除,卻忽略了你的感受!你原諒我好嗎!”
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終究只是一個女子,一個長髮垂地的女子,剛剛和自己的愛人許下了諾言,卻又在那麼重要的時刻,被自己拋棄!
看著他的怒氣轉變成心疼與愧疚,就如當年他出現在花園中,一身青衣,被自己所打動,而自己又何嘗不是?
雪裟沉了心思,眼神淡漠下來:“肖瀲,我知道我所得到的這一切,都是那夜皇上所賜,你可知道我的處境如何?皇上將我當做他已故愛人,也就是我母親的一個替代,他知道我不是他的骨血,那夜,有多少可能他會把我當做一個女人?你有沒有考慮過?”
“裟兒!我知道是我的錯!我那時候正和李蕘端膠著,仇嫵他去了……”
他說。
“什麼?他?仇嫵!你可知道他晚去了多久,幾乎快要天亮的時候,他才“恰好”趕到!我真是個傻子,竟然愚蠢到把你當做救星!我果然失望了!”她冷漠的說,淺藍色的眼睛裡竟然含著淚光,看的肖瀲心頭一緊,劇烈的疼痛。
“恕我插嘴!雪裟郡主,當夜殿下為了幫你完成你一直以來的目的,不顧自己的安危受了多少傷,又是這麼度過這一段漫長的養傷期,你不是不知道!”文山遠遠的投出一段話來!帶著濃烈的不滿。
雪裟和肖瀲兩個人偶讀愣了一下,她假裝不經意的看了看他,那雙意氣風發的桃花眼此刻像是秋風蕭瑟過後的林葉毫無生氣,緊皺的眉頭,以及眉上的疤痕,他看起來那麼脆弱……
“所以呢?你也要喊我一身像是郡主,你以為這是他為我爭取的不成?你家主子現在為什麼會是郡王你可知道?當夜他逞強去找李蕘端,兩敗俱傷,可真正幫到我了嗎?他不過是在宣洩自己的怒火罷了!至於我究竟會是生還是死,他又考慮過嗎?”她帶著徹骨的寒意,超好則文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