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麼時候,無論哪樣場景,我都能第一時間發現那個身影,這是天賦,還是本能。
目光透過不知道多遠,母親身處黑暗,腳踏黑暗,手拿黑暗,面對黑暗。
而黑暗,卻在散發著光明。
ta,無影無形,毫無規律,就在母親四周漂浮著。
“我是真不想見到你,要不然你回去?”
她摸著自己臉頰上的兩道痕跡,微微搖頭:“現在都還沒恢復呢,挺疼的。”
我眼神很是複雜,就是ta打傷了母親,ta就是母親口中時常出現的那個混蛋。
要衝上去咬ta嗎?雖然能看見,但這距離,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而且…倘若ta就真真實實地站在面前,我真的敢做出動作嗎。
真是的!不就是一點點朦朧的光嗎,連盛些的燭火都比不上,沒用的母親,居然被這種東西打得那麼慘,要是我的話,一口氣就給ta吹散了。
這個自我安慰的想法才剛出現,那團光就好像動了,零零散散地分出一兩粒,如同風中柳絮,海中殘枝,搖曳而來。
明明相隔了無盡遠,於ta來說,距離彷彿不存在,三兩下直接到了我眼前。
近在咫尺的位置,看的更真切了,不似腦海中的丹良,要大上不少,比拳頭更甚。形狀就是,透明的散發著淡淡金光的圓球。
看起來與可怕不沾邊,可那些猛獸兇獸都不能讓母親流血,這樣想來就超級恐怖了。
既然跑不掉,那就要反抗,哪怕是兇ta一眼呢。
我站起身,咬牙,對著一顆球重重地拍過去,ta沒有閃躲,我卻打空了,偏了多遠不知道,幾里?還是幾百萬裡?
下一瞬光點再現,依舊是我周圍,觸手可及,偏偏碰不到,一抬手就跑到星空深處,不停往復。
該死的。
如此強大的存在,還要故意戲耍我!
我盤膝一坐,目光緊緊跟隨著那兩個球,不要有任何多餘的動作,輕聲呢喃:“你很開心?”
我在捕獵特別高興的時候,偶爾會故意放跑獵物,母親不在身邊,只能與食物分享這份喜悅。
反正也跑不掉不是嗎…
現在我是被吃的那一個,而ta的喜悅,又從何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