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風聲潛過袖口殘破堂前無處躲
榻邊良人清瘦眼瞼洞空血乳哺孩童
南疆戎馬焦灼方趕初朔軍潰駐顏河
拒鹿寨下泣鳴心憂惶忡悲沮向天訴
怎堪回首望那幾多付出踏足這條路
喋血死生復屢傷痛不漪宏志早失意
岬笠城內子妻夢隨相思遠寄千萬裡
明朝軍臨城下車馬席席何時能歸去
屍骨能歸去?
……
出城,走了足夠遠的距離,身後早看不到那點點光芒。
我大笑著望著母親,“那些人好笨,居然被你瞎說的名字騙到了,哈哈哈。”
“這不好笑哦。”
母親太過平靜,靜到給我的感覺,好些冷漠。
我雙手捧著發光的晶球,腳步慢慢停了下來,本是走在前面引路的,待到母親從我身旁超過之際,我嚥了口口水,低聲道:“那個人真的存在,是嗎?”
“你說沈章?燭火之光,在這永夜之下,曇花一現罷了。”
母親退了兩步,牽起我的手,在這崎嶇的路面繼續緩慢前行,走了幾百米的樣子,突然又開口道:“不過,雖說是轉瞬即逝,光芒卻照得相當遠呢。”
我點頭以作回應,沒有吭聲。
耳邊,母親無比溫柔的聲音傳來,“雙玄,人類可一點都不笨。”
人類的天資如何,我並不想去深究,我又沒見過那什麼沈章,哪怕有過片面,或是無意中的接觸,說不得會念他一丟丟的好。
不對,就算是剛才帶我們出城的那兩個人類死在我面前,最多也只是看一眼吧。
或許,都不帶看的。
我時刻謹記著人族的可怕,與不知何時何地,母親那一抹眼角的淚水。
不知多久,母親鬆開我的手,藉著微光,在一處亂石堆中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