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節臺階彷彿走不到終點一般，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的所有人還在往下，而上面的那些毒霧也的確沒有蔓延進來，彷彿就被隔絕在了入口處一般。
鳳九歌的位置不前不後，剛好能夠感覺到前後的動作。
不過令她驚訝的是，這一次人群當中確實沒有多少抱怨，因為通道只能允許一個人行走，為了避免一些突發狀況，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離得比較近的，排在最前方的，也就是第一個開路的人，是煉丹協會的一個地弟子，明明嚇得膽都要破了，但天生咬著牙不肯吭聲，硬是帶著人走了這麼遠。
許墨，名字倒是很好聽，鳳九歌因為這一點才算是對這個人有了一些印象。
大約又走了一盞茶的時間，前方終於傳來了一點亮光，就好像是久溺深海的人尋見了燈塔一般，就這一根稻草，就像死命的往上爬。
“有光了！我們終於快要出去了！”
光明一般代表著生存，所以，對於光芒，所有人都有著一種本能的依賴。
“我們從進入這個入口就一直在往下走，臺階都不知道走了幾千階，我們只可能越走越深，出口是不可能了。”
……
人群當中，有誰臉色一白，當即不再言語。
真是的，讓他心裡有點希望不好嗎？偏生要給他扼殺在搖籃裡？
許墨走在最前方，心裡是極為忐忑的，可他卻沒有退路，只能不斷的向前走。
等他們靠近，才發現之前看到的那一點光只不過是夜明珠散發出來的光芒罷了，根本就不是出口。
即便是早就猜測到了，真正看到的那一刻，許墨還是有些失望的，“是夜明珠，前面瞧著還有。”
又走了幾刻，既然才發現腳下的樓梯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平坦的路面，由於他們人多，前面的人已經踏入平地，後面一半部分還是在臺階之上的，所以導致後面的人反倒是更能看清楚前面的情況。
王長老是留在最後面護衛的，因此也更加直觀的看到下面的情況，她們猶如一條龍一樣蜿蜒在這裡，之前看不到那光芒，加上山洞裡面又比較黑，所以沒有這麼強烈的衝擊，如今，許墨已經站在人的夜明珠下，反倒是把這一瞬的光芒都照亮了，“原來，我們下的樓梯並不是一條直行的道路，看著蜿蜒的形狀，倒是有些像蛇。”
蛇？
鳳九歌心底下留了個底，“繼續前進。”
驀地，鳳九歌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一旁的樓千凰別牽住了她的手，聲音平淡如水，彷彿在說著，天氣一般，“我們後面有人，而且數量不少。”
鳳九歌一愣，他也是剛剛，才察覺到了後面有一道不同尋常的精神力，只不過她還沒有確定。
“聽著數量挺多，難道來的人是鳳虞城？”
樓千凰點頭，“不過如今他距離我們挺遠的，想來也是一路上跟著我們的蹤跡進來，所以故意保留了距離。”
鳳九歌挑眉，眉宇之間帶著一絲嘲諷，“果然，這人就是賤，明明嘴上嫌棄嫉妒的要死，偏生心裡就想沾點光。要我說，他們一定是壓根就沒找著鳳玉歡，然後又紀元巧合之下找到了我們的蹤跡，便一路跟了過來。”
樓千凰輕笑，瞳孔之中倒映的全是眼前古靈精怪的人，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即不可察的點頭，“嗯。”
鳳九歌只覺得心頭一軟，總感覺這一段時間樓千凰似乎對於她格外縱容，不管什麼，他都是應下的。
仔細想想，似乎樓千凰也好像的確沒有否認過她的觀點，“阿凰，怎麼覺得你近來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好？”
樓千凰挑眉，“為夫的脾氣什麼時候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