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靖摩挲著那方玉佩坐回座位,宋異人和馬氏才如夢初醒,望著李靖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敬畏。
姜子牙略有些豔羨地拱手道:“看來賢弟的修為只怕以到了還丹之境,相較之下,愚兄這一把年紀算是白活了。”
筵席重開,李靖、宋異人和姜子牙對飲數杯之後,姜子牙停杯問道:“李賢弟,你此次輕身前來朝歌有何貴幹?我們這次相遇應該不是巧合罷?”
李靖亦放下杯箸,坦然答道:“實不相瞞,小弟此次卻是專為道兄而來。”
姜子牙訝然道:“賢弟何以得知愚兄身在朝歌?”
李靖輕笑道:“道兄莫忘了小弟曾在朝歌居住多年,又掌過一任神武軍,如今人雖去了陳塘關,但朝歌的事情還是多少可以知道一些的。”
聽李靖坦然承認在朝歌埋有眼線,姜子牙心中一凜,微微起了一點警惕,又問道:“卻不知賢弟來找愚兄所為何事?”
李靖起身,向著姜子牙深深一躬道:“當年雖只匆匆一晤,但小弟對道兄學識頗為景仰。如今道兄既入紅塵,總該籌謀做一番事業。小弟不才,願以治下方圓四百裡之地相累,勞道兄代為治理。”
此言一出,宋異人固是代姜子牙欣喜,覺得義弟總算時來運轉,馬氏更是雙目放光的看著自家相公,只盼著他趕緊應承下來,就此為官作宦飛黃騰達。
豈知姜子牙沉默了一陣,搖頭道:“蒙賢弟看重,愚兄感激不盡。只是此事恕愚兄難以從命。還望賢弟見諒!”
宋異人和馬氏都大吃一驚,馬氏更將手中酒壺在桌子上重重一放。拿出平日在家中的威風,指著姜子牙的鼻子喝道:“你這老兒發什麼瘋癲!難得李叔叔看重提挈於你。你卻託什麼大,拿什麼喬?放著大好仕途不走,難道你還想繼續做那幹一行倒一行的買賣?”
宋異人也恐李靖見怪姜子牙,亦出言勸說道:“侯爺一番盛情,賢弟你應當三思才是,豈可如此草率地回絕。”
姜子牙面現難色,心中有些話卻是無法對義兄和妻子明言。
李靖則既不著急,也不著惱,反勸宋異人和馬氏道:“宋員外和嫂夫人稍安勿躁。姜道兄心中的難處我清楚得很。我欲單獨與姜道兄說幾句話,煩請兩位迴避片刻。”
宋異人和馬氏起身迴避,馬氏在離去之前,還狠狠瞪了姜子牙一眼,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等義兄和妻子離去,姜子牙向著李靖苦笑道:“賢弟,你何苦來為難愚兄?家師在遣愚兄下山之時已說得清楚,天意在周,日後愚兄說不得要往西去。擇明主而侍,助其成就大業……”
“哈哈哈……”李靖忽地一陣大笑,一邊笑一邊連連搖頭。
姜子牙有些莫名其妙,問道:“賢弟因何發笑?”
李靖止住笑後嘆道:“道兄莫非以為小弟有爭奪天下之心?”
“難道不是麼?”見李靖已將話點明。姜子牙也索性攤開來道,“愚兄觀賢弟雖坐守陳塘關一隅之地,胸中抱負卻不在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