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艉被彈!”阿德里亞的喊聲響徹在貴婦人號的甲板,“距離45,規避!”
“雷,保持蛇行規避!馬蒂利爾,瞄準密斯特拉號的桅杆,強迫她減速!”皮爾斯緊抓著護欄,“特納!前桅帆還沒調整好麼?立刻把帆掛起來,我們需要反擊!”
“提督!太近了,無法……”
“直擊!”
轟!
一聲轟鳴,密斯特拉的三十二磅艏炮在貴婦人艉樓左側炸響,演練裁判立刻上前判定宣佈左上艉炮失能,艉樓兩間艙室大破。
這已經是貴婦人在十分鐘內挨的第三炮。最遠距離70米,最近距離30米,密斯特拉號的艏炮在追擊中連射七輪,其中有三發命中,剛才是第一次直擊。
雷使出了渾身解數依舊無法擺脫對手,照這樣下去,貴婦人號敗陣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馬蒂利亞拖著被塗料染黑的手跑到皮爾斯面前,看得皮爾斯心頭一緊。
“馬蒂利爾,你的手……”
“剛才正好在被擊毀的炮艙裡……”馬蒂利爾冷冷回報,炮手為我擋下了致命的塗料,判定為斷臂。”
皮爾斯長舒了一口氣,一低頭,突然看到幾滴殷紅的血混著塗料噼啪滴在馬蒂利爾的腳邊。
“喂,你好像不止被塗料濺到,是不是破片……”
“不是破片。”
馬蒂利爾翻過手臂,露出小臂內側一條長長的新傷,恰好在難得的沒有被塗料濺到的地方,紅白分明,皮肉交錯,看上去異樣刺眼。
“裁判說我的手臂應該被整條炸斷了,要求我在半小時內保持昏迷不醒。我告訴他我忍得住,他不信,所以我就當著他的面開了自己一刀,這才讓他相信我能保持清醒。”
“呃……你確定他不是被你嚇到了?”
“只要結果一樣,他的想法不重要。”
皮爾斯被說服了……
“好吧,你不乖乖跑去包紮傷口,是想到了什麼?”
“艉炮的問題。”馬蒂利爾乾脆利落,“上層十二磅口徑不足,下層十八磅射角不足。密斯特拉號在艦艏佈置了大量擋炮板,指揮官就在艏甲板指揮追擊。他們還提前分離了前桅帆纜,不怕我們打斷艏桅。”
“我準備推兩門二十四磅去上甲板,利用那裡的高度把炮彈拋到密斯特拉的前桅,就算打不斷前桅,也能繞開擋炮,試著擊殺他們的追擊指揮官。”
“推到上甲板?”皮爾斯看了看艏樓狹窄曲折的過道,“怎麼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