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9點,瓦爾基里作戰室。
洛林和卡門是最先到達作戰室的兩個人,大約比約定的時間提早了15分鐘。
他們也只等了那15分鐘。
當座鐘指向9點整,作戰室的艙門就被人推開,華盛頓的侍從官走進艙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艙邊的洛林和卡門。
他不由愣在當場。
“德雷克會長,澤維爾經理,我記得今天我們才是東道吧?”
“答辯會的會場就好比貴方的會客室,客人理當比主人早到。唯一被省略的只是僕人的通報罷了,在船上,這種繁文縟節無足輕重。”
“呃……”侍從官無力反駁,只好跳過這一段,啪一聲立正,“華盛頓將軍閣下到!”
卡門挽住洛林的手站起來,兩人一道面向著艙門。
不一會,華盛頓和他的隨員們先後進艙,包括華盛頓和侍從官在內一共9人,有海軍部的3位將軍和所羅門小姐,且正如洛林所料,沒有漢密爾頓。
華盛頓向著洛林伸出手:“會長先生,還有美麗的女士,美利堅歡迎你們。”
“在自己的船上被當作客人對待果然很奇怪……”洛林故作抱怨,“晚上好,總統先生,諸位先生。”
“坐吧。”
華盛頓說著在主座上坐下,待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向洛林傾過來。
“會長先生,這些天我一直在考慮該怎麼開始我們的交流。”
“該怎麼開始?”很奇怪的開場白,“難道像總統先生這樣的人也會有困擾的時候?”
“弱國寡民,戰戰兢兢。我們花了八年戰勝了遠強於我們的對手,但整個世界都知道,我們只是獲得了勝利,卻並不是這場戰爭的勝者。”
華盛頓坦然地解析著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客觀而理智,既不自傲,也不自謙。
“英國人管我們叫鄉巴佬,覺得上帝賜予了我們奇蹟,我們一定已經興奮得忘乎所以。”
“事實上我們也確實忘乎所以過,但幸好,身為領導國家的政治家,我們及時清醒了過來。”
“美利堅的處境很危險。”華盛頓咧了咧嘴,“誰也不知道巴黎和約的保質期究竟有多長。英國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而我們重要的朋友,法國和西班牙卻沒有再一次幫助我們的義務和理由。”
“我們需要自保的力量,一個強有力的民主政府,一支頑強的陸軍,一支可靠的海軍以及儘可能的富裕和團結,都是我們在下一場獨立戰爭前需要追求的目標。”
華盛頓停下話柄,沉默著直起腰。
“會長先生,洛林.德雷克先生,你熟悉你的兄長麼?”
突如其來的問題打了洛林一個措手不及,洛林不快地皺起眉:“總統先生,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
“你疑惑我改變行程的動機,連夜打探美利堅的機密。”華盛頓說,“邦聯議會在大方向上還是團結的,我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接收到打探來的訊息,但至少知道你確實去打探了,而且得到了答案。”
“你的兄長,那位塔維斯托克男爵,大不列顛皇家海軍北美艦隊的提督,沙克.德雷克上將向我們發出了威脅,用區區一艘戰艦,108門艦炮就點中了我們的死穴。”
“所以我才讓辦公室向你透露我的行程,我原計劃走遍整個中部和東北部,她們是連成片的,是安全的,是忠誠的。假如沒有你的兄長,我更願意在陸地上和我的國民待在一塊。”
“所以,請告訴我你與你那位兄長的關係。他的邀請是我們僱傭你的主要原因,而你的立場則是這場答辯是否繼續的重要依據。”
答辯一下子變成了質詢,洛林看著華盛頓,竭力探究著這段質問背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