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霧散盡,晨曦來臨。
在異常明亮的曙光照耀下,蒙巴薩人在他們引以為傲的港口看到了他們一輩子也難望的畫面。
行刑!
整整16個人被倒吊在向陽花號的船殼兩側,身上的繩子纏成殼,只露出頭,就像掉進蛛網,即將淪落為食物的小蟲子。
而他們僅僅是背景而已,襯托著名為殘暴的主題,讓甲板上正在進行中的行刑愈發地深入人心。
甲板上,主桅前,今天的主角耶塔.費斯迪拉諾上身赤裸,不由己地被人揹縛在桅杆上。
他的四周散佈著超過二十個強壯兇狠,並且武裝到牙齒的印第安人。
正中那個格外出挑。
他比所有人都高一頭,臉上塗著原始野蠻的油彩,腰上彆著兩柄短斧,胸前交叉的武裝帶上插著四柄短槍,背上揹著超大的箭簍,簍裡收的不是箭,而是整整一捆一米多長的粗大投槍。
蒙巴薩可不常見野蠻人戰士,就算是非洲部族最強大的土著戰士也少有像他這般年輕英武。
更別說他還有個應照,一個與他對位,束著高馬尾,腰配東方劍的青衣女俠。
兩位充滿異國情調的護衛共同拱持著甲板上的主刑官,那個僅用一夜就揚名蒙巴薩的東方冒險家閔西.豪生。
閔西.豪生,也就是法拉明獰笑著站在耶塔面前,用悠揚的語調念頌讚歌。
“什麼地方都有蠢賊,你們最大的價值就是消遣我無聊的時光。”
“我告訴你們船上有寶藏,告訴你們寶藏沒有守衛者,告訴你們我是個蠢貨,對祖國的同胞不作防備,你們居然就信了。”
“蠢貨,蠢貨,蠢貨!”
“我從沒見過像你們這樣貪婪的蠢貨,像蛾子一樣撲向黃金的閃光,蒙著頭撞在紮起的網上!”
“你們最合適的結局就是被掛在我的寶貝兒上做裝飾,被下賤的黑人鞭打,被吊死在礁石上風乾,被當作海鳥的餌食!”
“只有這樣,只有這樣其他蠢貨才會知道該用怎麼樣的尊敬面對一個高貴智慧有修養的紳士!”
“這就是你們僅有的價值!”
“現在,雜湊姆,讓他們發揮價值!”
雜湊姆強忍著熱淚舉起浸透鹽水的皮鞭,緩步走到耶塔面前。
“耶塔.費斯迪拉諾先生,佛德角的普拉亞族向您問好。”
耶塔驚恐地瞪大眼睛:“你是……”
“你們該把普拉亞族抓光才對,太不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