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鳴槍伴著火焰響徹雨林,夜宿在叢林的鳥兒驚起,盤旋在空中聆聽著惱人的警訊。
“鱷魚!鱷魚!所有人員靠舷!長官有令,全體接戰!”
慘叫,慘叫!
一團黑暗之中不斷傳出乘員們驚惶的慘叫,夾雜在河水的翻騰和一種奇怪的呼嚕聲中,讓人不知情形,投鼠忌器。
值夜計程車兵最早靠舷,九艘船少說也有40多人,但沒有一個人敢向著內圈開槍。
他們根本猜不出那裡的狀況,只知道紅軍裝的戰士在蝟集的小船上密密麻麻,根本沒有匍匐和閃避的空間。
越來越多的人正從艙室裡鑽出來,越來越重的無力感正從洛林心裡鑽出來。
“該死……該死!弗里曼尼,給我火把!”
正在慌慌張張裝填彈藥的弗里曼尼愣了半晌:“火把?大人,在船上?”
“廢物!”
洛林一把推開他,扛著刀跳到下甲板,從舷邊的木桶裡抽出一根浸透了火油的火把。
木船懼火,如果是正常的航行,這種不受控的火源肯定不會出現在船上。
但這次溯流是特殊事件,從隊伍的氣氛重回壓抑,不受海軍慣有思維束縛的斯賓塞就提議在每艘船上準備火把,備用照明。
這個建議還曾被納爾遜和洛林駁斥過,要不是斯賓塞堅持……
現在看來,幸好有他的堅持!
洛林就著風燈點燃火把,一手擎刀一手火把照亮了身前有限的水面。
他看到了徘徊的鱷魚。
洛林咬了咬牙,退步,助跑,在弗里曼尼驚駭的眼神當中高高躍起,重重一腳踩在那條徘徊的鱷魚的頭頂,旋即再跳,歪歪斜斜地跨過五米多的間距,嘭一聲單膝跪倒在蝟集的小艇船頭。
整艘船在慘呼中劇烈地晃動。
洛林的行動挑動了鱷魚,有條窄吻鱷被吸引過來,仰首張嘴向著洛林的背咬過來。
迅如雷霆!
3米多長的美洲鱷,強壯的橫生獠牙的三角型窄吻大張著撲向洛林,濃重的腥風攪動入夜色,在內圈唯一的光源映照下,這一幕清晰地落進了所有人的眼睛。
洛林兀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