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暈……
嘴好渴……
“水……”
冰涼清洌的水滑進喉嚨,更多的則順著嘴角淌到身上,溼漉漉激靈著靈魂。
厚重的混沌破開了!
兀然之間,貝爾被乳燕脫殼時的驚喜與新生攫獲。那海量的訊號鋪天蓋地紛至沓來,明明貪婪地想要獲知,卻偏又抓不住實感,辨不明真切。
“好脹……”
“脹?我讓王也明天少燉點燕麥粥。那玩意我也嘗過,怎麼說呢……半生不熟窩在胃裡發脹,哪像是給病人吃的東西。”
貝爾猛地睜開了眼睛。
視野清晰了,小小的船艙裡整潔幹練,牆上沒有多餘的飾物,熟悉的搖晃讓他一眼辨出所在。
在海上。
貝爾扭過腦袋盯著洛林:“我們出海了?”
“嗯。”
“現在在哪?”
“大致在北緯36.6,西經75.3,弗吉尼亞海灘以東45公里左右。”
“北美?”
“北美,大陸架上。”
“我們什麼時候出的海?”
“9天前。”
“為什麼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
“你突發高燒。”
“我高燒你還帶著我出海?”
“要硬闖切薩皮克灣口嘛……”洛林撓了撓腦袋,“我替你考慮了一下,覺得你肯定不想錯過這麼刺激的體驗。”
貝爾呼啦一聲坐起來:“切薩皮克海灣?我們為什麼要去這鬼地方?為什麼要找這刺激?我們要去哪?安那波利斯,還是巴爾的摩?”
“似乎是巴爾的摩。”
“巴爾的哞!!!”貝爾嚇得聲都變了,“那裡是鬼門關你不知道嗎?提……呸!你那個死鬼哥哥有多重視那個灣口你不知道麼?那裡只有19公里寬你不知道麼!”
“估且都知道吧……”
“知道你還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