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9年,西班牙阿維萊斯的埃雷拉爵士乘著他心愛的淺水鱷號穿越大西洋,去往富饒的新大陸擔任宏都拉斯總督。
結果幸福的生活僅僅過了大半年,他就得了傳染病。
淺水鱷號在船長米克爾.阿爾特塔的帶領下載著患病的爵士回國醫治,於途中遭遇風暴,不僅摔壞了航海羅盤,還偏離了航線,在一個大霧天,不慎駛進了這片詭異的霧區。
洛林懷疑這船人得罪了滿天的神佛……
他們在霧區中迷失方向,掙扎求生,埃雷拉爵士的傳染病又在船上爆發,經歷過漫長的痛苦,最終奪去了全船人的性命。
這就是船上的屍骨會如此少的原因。
早死的、將死的人被尚有餘力的人丟下海,體弱之人又被力強的人棄下船。
船上的人越丟越少,遺棄他人的遭受了遠比被遺棄者更久遠的恐懼和絕望,在孤獨、負罪與咒罵當中,迎接最後的死亡。
洛林默默看完了日記中所有非暗語書寫的部分。
前半部分志氣昂揚,記載了淺水鱷號穿過大西洋,去往新大陸的航程,後半部分日漸潦草,他們載著病人回國,遭遇風暴、疾病,深陷霧區,謀殺船員……
阿爾特塔船長在日記裡大段大段地咒罵他的僱主埃雷拉爵士。
正是那個自私瘋狂的貴族下令遺棄了第一批活人,這艘原本擁有80名優秀水手,船體也毫髮無損的遠洋戰船才會在眾叛親離和自相殘殺當中,喪失掉最後一搏的機會。
而埃雷拉爵士也沒能得到善終。
在兩個忠誠而強大的火槍衛士病倒之後,主從三人被最後的船員們殘忍流放到一支小艇上,沒有食水,隨波待死。
“善惡到頭終有報……”洛林喃喃合上日記,抬頭跟諾雅和海娜說,“怪不得船長和領航員會住在下艙,原來這艘船上載了尊貴的客人。”
“乘客?”
“是,阿維萊斯的埃雷拉爵士和他兩個護衛住在上艙。”
“阿維萊斯……埃雷拉?”諾雅一臉古怪,“我記得……”
洛林笑著揚了揚手上的日記。
“德賽商會的親密同盟埃雷拉商會就是阿維萊斯的商會。而這本日記可以讓他們的家族名望掃地,是阿爾特塔船長為我們留下最珍貴的禮物。”
洛林的話讓海娜不由好奇起來:“裡面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