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博皓常在上午去,一般這個時候沒有人在病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原因,總是想避著那兩個男人。
時間久了起來,可他們總有聊不完的話題,能從一顆痘然後說到電影上,聊的越多,鄭博皓就越發現他們簡直是一類人。
他從未如此輕鬆過,看著面前面容清麗的女人,心中的悸動便愈演愈烈。
後來她一聲不吭地走了,等去病房裡看到那空空的床位時,鄭博皓第一時間便打了電話過去,心中有鋪天蓋地的疑問,但都止在她那句,說有空找他玩兒。
再見面時就是她突然出現在醫院。
他原本是想隱藏著這份濃烈的感情,可她問了,但問完之後表情卻是淡的,那時他就覺得,如果不說出口,以後就沒機會了。
把自己畢生的勇氣積攢在一起,生平二十七年來第一次對人說出“喜歡”兩個字,當時說了什麼?他大腦一片空白,只是把自己一腔孤勇表達出來,可換來的卻是慕韶涵的一句“與我無關。”
冰冷到極致的話,不帶絲毫感情,就像從不認識他一般。
不論他如何掏出自己的真心給她看,回報的都是那副冷淡的表情。
再後來,滿優陽接走了她。
那時,鄭博皓覺得自己的世界都灰暗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失戀的感覺,從前都是別人如何圍著他轉,任他口不擇言說出什麼話來都會原諒他,他現在突然有些後悔,甚至想和她們說一聲,對不起……
從小他的母親就說他是一個極端的人,對著心牆內的人好到極致,而牆外的人只能看到他的冷漠。
他把所有愛的能力都給了一個人,短短時間內,他覺得自己已經用光了所有的愛。
熾熱的,飛蛾撲火般,究竟……還有沒有自救的能力?
……
到了小區樓下,滿優陽叫醒了慕韶涵,讓她稍微清醒下,然後兩人上了樓。
開門的是慕文澤,他身上裹著棉襖,顯然是剛回來。
“小澤!我的寶貝,媽媽好想你!”慕韶涵衝上去就是一個熊抱,剛想把人抱起來就被滿優陽給拉住。
她投去不滿的目光。
“你的手。”
慕韶涵一臉恍然大悟,狠狠親了口小傢伙後站了起來,三人一同走進屋裡。
她給滿優陽倒了杯水遞過去,示意他吃藥。
照著說明書滿優陽吞了一大把藥進去,他把杯子放回桌子上,臉色有些猶豫地看向慕韶涵。
“想說什麼?”慕韶涵坐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挺大的事,我怕你不同意。”滿優陽看了眼慕文澤然後嘿嘿一笑。
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準沒好事,慕韶涵想也不想直截了當道:“那就別說。”
“別別別!”滿優陽見她這樣可就害怕了,也不再吞吞吐吐,看著慕文澤就道:“我這邊有一個英國皇家學院學習的名額,朋友偶然提到的,我就要下來了,想著是讓咱家小澤去那裡進修,不過當然,我說了不算,這還得全看你這個當母親的意見。”
他笑得呲牙咧嘴,一副欠揍的樣子,慕韶涵皺了皺眉,開始認真考慮這件事。
英國皇家學院進修的名額,只一聽便知道這一定是個誘人的機會,如果慕文澤學成歸來,對他的未來是有很大幫助的,她作為一個母親不得不去考慮這些,但同時……也就意味著她很長時間都看不到他,不過學校會有休假,她可以到時候在那裡住幾天,常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