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什麼?不知教化?為了他,在美國從沒有找過哪怕一個男朋友,只因他說國外的男孩子和她不合適,思想觀念不同。他說她不要整天想著包包化妝品,應該提升下內涵,好,她去學了小提琴。他說不要太過散漫,對別人要上心,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這些她全部都是聽了進去的,可現在他說什麼?她不知教化!
氣的渾身都在發抖,慕微微眼圈都紅了,她從未如此憤怒過,也從未如此悲傷過,就算是當年羅向宇和她離婚,她都沒有這麼心痛。
不想再見到這個男人指責她的嘴臉,捂著嘴巴推開他便衝了出去。
羅天成想追,可羅老太爺在他身後叫住了他,給管家使了個眼色,後者明瞭地點頭出了門。
從羅宅跑出來的慕微微在大道上漫無目的地奔跑著,兩旁都是茂密的森林,跑出來她便後悔了,這裡距離A市開車都要兩個小時,何況是她走路?這邊本就人煙稀少,更是沒有什麼車會開過來,她跑了沒多久便停了下來,穿著高跟鞋跑的她腳疼,氣惱地踢了鞋子光著腳走在瀝青路上。
四處張望一下,羅宅早已消失在眼前,前面和後面都是望不到頭的馬路,以她嬌氣的性子,肯定是不可能走回A市的,但礙於面子,也是決計不會回羅宅。
沒走多久她便累的停了下來,委屈的往身後的路望去,依舊沒有一個車影,哪怕是人影。
從她跑出來的那一刻就期待羅天成來追她了,可到了現在都沒追上來,那肯定就是沒有出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陽已經正值當頭,從昨天坐上飛機到現在她滴水未進,此刻乾的嘴唇都已經裂開,再也不去想什麼可笑的自尊,無比強烈的求生欲引誘著她往回走去,可是她太累了,每一步都走的緩慢無比,終於,她再也走不動一步。
站在路邊無助地張望著,突然一輛黑色轎車駛入她眼簾。
眼睛一亮,慕微微跑到馬路中間激動地舉著手用力地擺動,那車子在她面前緩緩停下,車窗搖了下來,她臉上的笑一瞬間僵硬。
“羅向宇?”慕微微驚訝地喊出聲,再往裡一看,坐著的女人不正是慕韶涵嗎?
沒想到遇到的人會是他們兩個,但現在她別無她法,已經被長時間的運動給磨滅的意志,她沒再顧那麼多,聲音帶著哭腔問:“帶我離開……帶我離開好嗎?去哪裡都行,不要再讓我呆在這個鬼地方了!”
車裡的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疑惑,剛才他們開車是要去羅宅的,突然就看到一個女人衝出來站在馬路中間擺手,走近一看便能清晰地看到女人髒汙的衣服和蓬亂的頭髮,臉上毫無血色的蒼白,嘴唇也幹到發裂,他們剛開始甚至都沒能認出來這是慕微微。
她單薄的身形晃了兩下,看起來虛弱無比,慕韶涵倒是相信她不是裝的,以她那高傲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是,輕繞著頭髮的食指鬆開,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閉目養神起來。
窗外的慕微微看到這一幕恨地牙癢癢,可突然,閉著眼睛的女人夢囈般的說:“進來吧。”
慕微微喜極而泣,她拉開車後門,坐了上去。
一到車裡她才覺得自己緊繃的神經緩了過來,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放鬆,沒有幾分鐘便沉沉睡去。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