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到了假期結束的日子。
在倫敦的每一秒鐘,慕文澤臉上都是平淡的表情,直到到了與慕韶涵分別的時候,他才清楚地體會到內心突然湧上來的悲傷情緒,甚至讓他有想要哭的衝動。
他明白這種感情,面臨分離時的不捨,從出生起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慕韶涵太遠。
她摸了摸慕文澤的頭,臉上帶著比以往更溫柔的表情,慢聲道:“以後就要靠自己了,我們的小男子漢。”
鼻子一酸,慕文澤沒出息地哭了起來,他撲進慕韶涵的懷裡,小手緊緊攥著她的衣角,沒出聲,就是悶著,但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慕韶涵嘆了一口氣,倒底還是個孩子,第一次面臨分別,除了不捨以外更多的是恐懼。
因為未來的路將沒有人再替他遮風擋雨,沒有人會幫他洗好衣服後再整齊地放回他的櫃子,沒有人會給他買好吃的烤鴨,也許英國根本就沒有那種東西……
她的手輕輕摸了摸慕文澤的頭,一下一下地,參雜著一個母親深沉的愛意。
甚至在此刻她有衝動,把他帶回去!對於一個不過五歲大的孩子,把他一人獨自扔在外面,不是隔壁城市那麼簡單,隨時都能開車過去,這是要跨越一個大洋才能到的地方,而且身邊的人都是陌生的,生活習性都不同,民族文化也有很大的差異,如果他真的在這裡生活,簡直就是如履薄冰。
“小澤,要不我們……”慕韶涵遲疑地開口,原諒她想自私一回,如果把人真的放在這裡,每天想到他會經受這些,於她而言就是一種煎熬。
管它什麼報仇,管它什麼許明月羅向宇,現在她只想要帶慕文澤走。
“不,媽媽,我要留在這裡。”不知什麼時候他擦去了眼上的淚水,然後換上一副堅毅的表情,最後笑了出來:“媽媽,等我十個月,你會見到一個不一樣的小澤。”
他再沒有留戀地轉身離開,慕韶涵看著他的背影,猶如梗在喉頭,遲遲沒有開口。
她不敢出聲,怕一張嘴,就是泣不成聲。
最後她還是失落地登上了飛機,滿優陽建議休息一天再走卻被她拒絕了。
原因是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啟自己的計劃。
而在他們登上飛機的那一刻,也有個帶著墨鏡的男人低調回國。
回到她的小屋,慕韶涵有一種恍若昨日的感覺,可現在這個屋子裡已經沒有慕文澤的身影了。
來不及悲傷,她現在首要做的是去找唐小糖請罪,當時走的匆忙,自己把慕文澤送去英國只來的及在電話裡說一聲,被一通吼之後唐小糖讓她一回國就馬不停蹄地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