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說:我也不信什麼永生,只是身在其位沒有辦法。縣太爺已經跟卜塵子勾結在一起,沆瀣一氣,只要還在城中,是鬥不過他們的。
裘小年說:好,我怎麼逃。
官差說:我不知道,知道我自己就逃課。這些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裘小年說:能否指點一二。
官差說:本城四面環山,每面都有重兵把手,西面最薄弱,你可以從哪裡出去。
裘小年說:為什麼西面最薄弱?
官差說:西面常有野獸出沒。
裘小年說:所以去的人就少了。
官差說:去的人是一樣多的,剩的少。
裘小年擦擦汗,說:我還是從其他三面出去比較安全。
官差說:不可玩笑。
裘小年說:你看我的驚恐的眼神,像是在開玩笑嗎?
官差真的仔細端詳了一番,說:不像。
然後說:認真就更不可以了。
裘小年說:可是我怕野獸。
官差說:野獸不一定出來,官差一定在。
裘小年說:明白了,多謝兄臺。
說完把所有的墨都裝進一個包袱裡,往肩上一搭。
官差說:你逃命還帶這些幹嘛?
裘小年說:野獸要吃我的時候,我就把墨全抹身上,就算打不過它,我也要噁心死它。
官差拍拍他的肩膀,說:嗯,兄弟有仇必報,好樣的。
然後擔憂地說:野獸與我們的食性大不相同,萬一它喜歡這個味道呢?
裘小年說:那也沒辦法。如果真是那樣,就當我給它做的蘸醬吧。
官差點點頭,說:嗯,考慮得非常周全,看來託付你是對的。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暗下來,面容不易看清,是一重天然的保護。今日的修煉已完成,人們照常擺攤開店,街上遛彎。混在人群中難以分辨,又是一重保護。裘小年趁著夜色出門,小心翼翼朝西山去。也不能太晚,官差會值夜,無辜的人上街都有罪,更別說他這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