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應當是下了一夜,杭遂早上起來時雪還在繼續下,外面早已是滿地白紛紛。
下雪是與下雨不同的,如果夜間下了一整夜的大雨,那多少會有動靜,可雪落了一夜,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
杭遂很高興,說實話,她不喜歡冬天,冬天唯一值得喜歡的就是下雪。
還在下雪,杭遂煮了餛飩做早飯,熱氣騰騰的,也很不錯。
早飯間,杭遂對晉南曄說:“晉南曄,等雪停了我們出去玩吧。”
“好啊。”
杭遂一直在等雪停,時不時去窗邊看看雪有沒有停,晉南曄看到後說:“想出去就出去吧,去外面走一走,不等雪停了。”
杭遂很高興地去穿外套,裹得嚴嚴實實,晉南曄溫暖寬厚的手掌包裹著杭遂的手,比那層厚厚的衣服還暖。
兩個人慢慢地走著,到了附近的一處廣場,有很多人在玩兒,有一對情侶,男生拉著女生在雪上滑。
晉南曄看到杭遂一直在看著,就問她:“試試?”
杭遂搖著頭:“不要,我都多大了。”
晉南曄聽完還是拉住了杭遂的雙手,說:“才多大,你也還是個孩子。”
“不要不要,我害怕。”
聽到杭遂說害怕,晉南曄也沒有強求,只是看著杭遂笑,打趣她:“怎麼怕這個?”
“小時候和徐漫楨就滑雪,結果她都摔骨裂了。”
杭遂在一旁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堆雪人,手都凍紅了也沒聽,還捏了兩個小耳朵。
忙活許久,堆了一個沒有眼睛,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的小雪人,晉南曄笑她:“眼睛鼻子嘴巴都去哪了?”
“我什麼都沒有準備啊。”
杭遂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一支口紅,描出來了腮紅和鼻子,準備塗眼睛的時候,晉南曄說:“你這個雪人是哭了嗎?塗個紅眼睛?”
杭遂一想也對,停了下來,然後看著晉南曄,彷彿下一秒晉南曄就能給雪人變出一雙眼睛。
晉南曄挽起外套的袖口,拆下來了自己的袖釦,遞給杭遂,說:“用這個。”
杭遂接過,圓圓的,也是黑色的,很適合做眼睛,上面印著一個字母J,一看材質也不一般,杭遂又還給晉南曄說:“你怎麼這麼敗家,這麼貴的袖釦拿來做雪人的眼睛啊?”
“不是什麼寶貝東西,袖釦多的是,你堆得雪人不就這麼一個?”
“可是我又不能把他搬走。”
晉南曄不管杭遂說什麼,硬把兩個袖釦按了上去,說:“那雪人也不能沒眼睛啊。”
杭遂認命般的由著晉南曄把價值不菲的袖釦按在自己堆得不怎麼好看的雪人上當眼睛。
眼睛裝上,這個雪人彷彿有了活力,杭遂覺得自己的雪人好看極了,拿出手機拍了很多張照片,發給了徐漫楨。
兩個人在外面待了很久,頭上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雪,像是白了頭。
杭遂看著,心裡竟有一絲苦意,不知道哪個女人有福氣,能攜晉南曄共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