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京都的事不大,我便想著回到了京都之後陪著她先渡過這個冬,等來年春暖和了,我便和她去一趟吳國的洗劍樓。”
樊桃花又咳嗽了起來,這一次咳得更久,這一次李辰安看見了那手絹上的觸目驚心的血。
他眉間一蹙,停了手,“我去把小武叫來!”
“不用!”
樊桃花擺了擺手,“就算是他師傅活著,也無力迴天。”
“……如此嚴重?”
“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了,生死之事早已看開……去洗劍樓做什麼?”
“外面那個騎著毛驢的姑娘,她是晚溪齋的齋主。她說或許能在洗劍樓的聖地忘情臺找到看懂不二週天訣的那縷機緣。”
樊桃花眉梢微微一揚,“忘情臺?”
“那地方可是洗劍樓的禁地,你如何能進去?”
“或許憑著我是吳洗塵的弟子?總得要去試試才知道。”
“對了,師傅吳洗塵在越國和九燈和尚一戰……戰死。”
樊桃花的身子忽的一僵,她轉頭望向了門外的秋雨。
炭盆裡的炭火已燃得很旺,可她似乎覺得更加寒冷。
“我們這些老傢伙,本也應該死了。”
“這天下,終究是屬於你們這樣的少年的。”
“……那是他和九燈和尚的約定……我死之後,將我葬在桃花山!”
“接下來我告訴你一些事,你聽仔細了。”
李辰安點了點頭。
“你去了蜀州之後,到陰平郡去一趟。”
“陰平郡有一座山,名為西山。”
“山上有一座廟,名為積善廟。”
“廟裡有一個老和尚……他叫賀西山!是個太監,出家為僧。”
“你的父母都在那地方。”
“廟裡應該還有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他就是皇長子!”
“你見到皇長子之後,拿老身的這面令牌……”
樊桃花從懷中取出了一面三指寬的黑色令牌遞給了李辰安,“蜀州還有兵馬五萬,憑此令牌可號令他們……”
“這令牌,你務必親手交到皇長子的手裡,那是他回京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