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桃花看著奚帷那滿是皺紋的臉,又道:
“李辰安說過一句話,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他又說了什麼?”
“他說……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不值一提!”
奚帷眉間一蹙,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說的或許是對的!”
“明天就年三十了,你……要不就在這裡過完年再走?”
樊桃花也搖了搖頭:
“此去路遙……心未安,亦無心過年!”
她一飛而去,消失於夜色中的大雪裡。
奚帷、不,放眼天下,除了屈指可數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他叫奚帷。
他還是荒國的丞相仲伯!
他站在門前,眺望著樊桃花消失的方向,任由風雪撲面。
“是啊,這個世界終究是那些年輕人的,而我……已經老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不值一提!”
“那就不再去提了!”
他收回了視線,轉身,向書房走去。
這一刻,他的背佝僂得更厲害。
他的那張老臉上的那雙老眼,似乎所有的精氣神都退了去。
他坐在了茶桌前,忽然覺得有些無趣。
樊桃花依舊是曾經的那個對愛情充滿了期待的樊桃花。
她不遠千里都要去找到鍾離破……不管她找到了鍾離破之後會如何,至少曾經的那一樹桃花開過。
就算而今凋謝,也是一個圓滿的結局。
可自己呢?
以為天下盡在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