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道要做我大明的附庸很容易麼？天下萬國，想給我大明進貢的不知凡幾，能有資格朝拜我大明皇帝的又有幾人？”
“旁的不說，做我大明附庸，為你西方教會所侵，我大明皇帝萬里迢迢，都要派了我們率領船隊，為那三大蘇丹國討個公道。你可見過這般大費周章的折辱法？”
若昂一世睜開了眼睛，眼裡那股決絕已經鬆動了。
“旁的不說，若為我大明附庸。”朱肅繼續道。“鳳鳴洲航線，自可為貴國敞開。且我大明商品，也可與貴國敞開交易……聽聞汝西陸戰亂頻仍，群國林立，若為我大明附庸，有我大明為靠山，你葡萄牙國，在這西陸上，還有人敢欺負麼？”
“你們願意將這些戰船，和那個會冒火的可怕武器，送給我們葡萄牙？”若昂一世突然發問。
朱肅心中暗暗叫好，此人無愧是歷史上有野心的雄主，這一句話一語中的，不止一眼就看明白了大明最有價值的東西，更是將已經把話說出口的朱肅架在了半空中。
不過，這也正中朱肅的心思。他哈哈一笑，道：“你若想要，我大明又如何會去吝嗇？”
“只是這寶船火炮，造價不菲。只怕你國國力，難以支撐。”
朱肅倒是不介意將火器和造船技術傳到西方。大航海時代已經推動，這些還顯得淺顯的造船和造炮技術並沒法形成什麼技術壁壘。
何況，這幾年發展下來，大明國庫之中，早已堆積了許多淘汰下來的火器，寶船技術也已革新換代。為這些已經淘汰的火器和技術尋個好買家，於大明而言，亦是好事。
至於這些國家有了武器，會不會對華夏造成威脅……朱肅相信，如今大明已經迥異於前世，必不會再為西方所欺。
況且，將葡萄牙納為附庸，經營歐洲的計策，更可事半功倍。
若昂一世果然大為心動，大明的寶船與火炮的威力，昔日他只是耳聞，而今更是親見。此等神器，於他這種有野心的雄主而言，誘惑力不言而喻。
何況，還有西歐諸國夢寐以求的鳳鳴洲航線。他之所以將目光放在大海，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眼饞大明發現的鳳鳴洲航線？
而今朱肅將航線送到面前，若昂一世如何能不動心？畢竟他此時又並不知曉，其實鳳鳴洲距離他葡萄牙國，比繞道大明再跨越太平洋前往更近的多。
“作為附庸，大明要我們付出什麼代價？”他思考良久，問道。
朱肅心中暗道事成，他既問代價，便是已然有了傾向。這時，正是提出條件的時機。
“附庸大明，自該承我大明之學，傳我大明之志。自此，你葡萄牙王族，不可信奉西教，國中貴族，當學我華夏語言，傳我華夏之學。便是禮制，也當承我華夏之制，如此，方堪為我大明附庸。”
“你可願意？”朱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