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開門!陳辰,是我,王利銘!”王利銘跑到陳辰的宿舍前拍著門板喊道。隨後跟來的王利銘的舍友紛紛上來安慰王利銘,他們從來沒見到王利銘如此激動的樣子。
“吱呀”一聲,門開了。但出來的並不是王利銘想要見到的那個人,而是陳辰的舍友的一張悲哀的臉。
“你找陳辰?”那個男生的聲音低沉,他將王利銘和王利銘的舍友讓進了屋道,“他睡那鋪……”
王利銘順著那個男生的手望去,那個床鋪上哪裡還有臥具?只剩下一張空蕩蕩的床板和一副冰冷的鐵架。
“怎麼樣,我說了陳辰死了吧!”王利銘回到宿舍裡,什麼也沒有說就躺到了自己的床上,他的腦袋空空的,在想什麼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你們知道他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麼?”朱柯又在向其他的舍友說起他看到的和聽到的八卦了,“他的臉色發紫,脖子上有很多抓痕,你們說詭異不詭異?”
“臉色發紫?那是不是被溺死的啊?我聽說被溺死的人就是臉色發紫的。”現在所有的舍友都相信了,沒有人再去反駁朱柯。
“怎麼可能啊!學校澡堂是淋浴的,那樣的水怎麼可能溺死人啊!你以為各個都和你一樣是笨蛋啊!”另一個舍友打趣道。
“錯!”朱柯得意地站到桌子上,低頭看了看桌在床上的舍友們道,“陳辰的確是被溺死的!”
“怎麼可能,你別瞎說了!”舍友拿起枕頭砸向朱柯,正中胸口。
“哎喲,”朱柯佯裝呼疼,歪歪扭扭地從桌子上跳下來,倒在床上,“同志們,我中彈了!”
這一舉動引來舍友門的一陣笑聲。
“陳辰他的確是溺死的!”半響,朱柯站起來正色道,“你們不相信我也總相信黃主任吧?當時聽說陳辰死了,他是第一個跑去的。警察後來來了,把陳辰的屍體抬走去化驗了,然後同學們解散的時候,我聽到黃主任自言自語地說‘怎麼會被溺死呢?怎麼可能……’你們說,還不能證明陳辰是溺死的麼?人家黃主任可是學生物的!”
“那就奇怪了。”耳旁的聲音漸漸淡開來,一個迷團在王利銘的心頭不停的環繞,久久不停。
夜深了,王利銘依然無法入睡,其他的舍友還在打牌聊天,吵得他心神不寧。
“我出去散散心……”王利銘拿了件衣服對那群打著牌的舍友們道。
“去吧,去吧。哎!老K,哈哈,好手氣!”舍友心不在焉的應了句,然後繼續打他的牌。
王利銘一個人下了樓,漫無目的地走著,不自覺就來到了操場。操場很空曠,中間是足球場,球場旁是400米環形跑道,操場旁邊是籃球場,那裡是他常和陳辰去的地方。回憶使他向那裡走去。
他耳邊傳來一陣嗚嗚的哭聲。聲音聽上去是從籃球場的觀眾席發出來的。王利銘抬頭望向觀眾系,一個黑影在觀眾席中微微抽泣著。王利銘不由心頭一緊,這麼晚了會是誰在那裡呢?他有仔細看了看那人的身形,覺得似乎在哪裡見到過。他走了過去。
“你是……?”到了那人面前,王利銘才鬆了口氣。是一個女生,梳著條馬尾,此時正低頭哭泣。
顯然是被王利銘嚇到,她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用手在眼睛旁擦了擦。這天沒有月亮,但女孩臉上的淚還是被王利銘看了出來。女孩愣愣地看了看王利銘道,“你是王利銘吧?”
女孩的聲音有些抽搐,估計是剛才哭得厲害,現在還沒有反過氣來。王利銘看著這個女孩,什麼也沒有回答。這個女孩雖然面熟,但是王利銘十分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女孩。
“你以前和陳辰是一個學校的校友吧,你們常來這裡打籃球,對麼?”女孩深深吸了口氣,看著王利銘道。
“是,你怎麼知道?”王利銘覺得奇怪,終於忍不住答道。
“我經常看你們打球。你今天還在黃主任上課的時候來找陳辰吧?”女孩的聲音中滿是哀痛。
“對,”王利銘也被拉入了痛苦的回憶之中,他的話不由得多了些,“陳辰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從前一起打球,一起學習,甚至還一起洗澡!我們無話不說,他是個很好的人,什麼都願意教給別人,不像其他學習好的學生那樣傲慢,甚至不可理喻,不願意和他人分享自己的知識和快樂。而陳辰不同,他……”
“我愛你,陳辰!”女孩突然對著空曠的操場喊道。
“……”王利銘不由一愣。
“我愛陳辰,永遠愛!但我說不出口,所以一直在等……”女孩哭泣著道,“學校不允許戀愛,家裡也不會允許。而陳辰是那麼那麼優秀的人,我怎麼可以告訴他,讓他煩惱呢?我一直在等,等著能上大學,能和陳辰上同一所大學,然後在那裡,告訴他我愛他。但是為什麼!為什麼我就再也等不到了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