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灰燼之歌”傭兵團第三大隊的隊長,盡管他的實力在阿弗隆的傭兵界中算得上非常不錯,但是面對兩位超凡實力者,就好像一個小孩子看著大人打架一般,只能叫喊兩聲彰顯著自身的存在――在這個夜晚,他感覺腦子裡彷彿被攪成了一團漿糊:先是駐地內老雨果的古怪舉動,隨後這位傭兵團的老人又化身一位教會的苦修者出現在教堂之前,美麗的女傭兵莫妮卡在他面前褪去矜持的模樣,變成了一頭恐怖的野獸……
發生什麼了?
他們說,莫妮卡是一位亡靈?可是維克多並不相信,他還牽過莫妮卡的小手,肌膚柔嫩,手感滑膩,帶著少女特有的淡淡香氣,他實在無法將莫妮卡當作一具會活動會說話的腐肉或骨頭架子,等等!教會的這群神棍們,也許是弄錯了。
雙臂交叉護在身前,莫妮卡剛一沖上去,看到苦修者正在釋放【滌罪之炎】,她又立即退了回來,退後的速度甚至還更加快上了幾分,這個男人突然的發出聲音讓她為之一愣,緊接著,她看到男人的身影從高高的臺階上跳躍下來,沖進了她和苦修者的位置之間。
“老雨果,你不能這樣對待莫妮卡!”
此刻莫妮卡已經完全展現了身為吸血鬼領主的第一形態,但是維克多卻罔顧著這一現實,他屈臂橫劍,下身半蹲著,巨大的實力差距讓他眼前視線一團模糊,但是多年以來豐富的傭兵作戰經驗還是讓其作出了本能的預判,他捕捉到了老雨果的前行軌跡。
急劇的風壓吹得他面部的五官都變形了,他看到了老雨果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嚴肅,灰色的眉頭越豎越高。
“快跑!”
維克多以一種守禦的姿態阻攔著老雨果,他聲嘶力竭地喊道――維克多沒有回頭,吸血鬼領主莫妮卡望著這個男人高大的背影,眼神突然之間黯淡了幾分,她收起肉翅,轉身起跳,短短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裡頭,消失在茫茫的黑夜。
老雨果的身形停止下來,他放下了手中的青銅油燈,悠然一聲長嘆:
“維克多,總有一天,你會為錯誤的抉擇而付出代價。”
“但是,我願意。”
維克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倔強,他半蹲著,目光與佝僂的老人平視。
微雨,轉疾。
深邃的夜空烏雲遮蔽了所有的光彩,這個深秋的夜晚,零星的雨滴開始變作晶瑩剔亮的細密銀線,在教堂所在街道的另一頭,呼喊和馬蹄落地的聲音此起彼伏響了起來。
格洛並不在領主衛隊的輕騎兵隊伍中,他獨自一人,斜拉刺劍,走進一條僻靜無人的小巷――吸血鬼領主莫妮卡聽到了這片嘈雜的動靜,她眯起眼睛,那些人類呼吸的聲音落在她耳中,她很快判斷出來,這裡頭,全都是一些尚未就職的螻蟻。倘若換作平時,解決這些惱人的小蟲子不過是舉手之勞,但是現在,她知道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耽擱,這兒距離教堂並不遠,也許那位苦修者還在身後。
她稍一思量,繞過了人仰馬嘶的輕騎兵隊伍,從一處高高的屋頂上跳了下來,進入了一段想到――繁華城市這種陰暗的角落總是有著令人厭惡的骯髒,莫妮卡聞到了腐臭的垃圾味道和刺鼻的尿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