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蹙起眉頭,問道:“為什麼?”
“德麟少爺被人從府裡掠走了,結果小少爺的貼身銀鎖在嫣凝姑娘那裡找到了。老夫人便把奴才和竹香抓起來拷問,可是奴才與竹香知道嫣凝姑娘不是那樣的人,便為姑娘說話,老夫人就把我們關起來。後來奴才聽說嫣凝姑娘被打了二十大板,還捱了軍鞭,老夫人見嫣凝姑娘還不承認便派人去搜了福宅,在留香苑姑娘住的房間找到了德麟少爺。老夫人就把嫣凝姑娘趕出府去,還下了命令說誰要是敢幫嫣凝姑娘,便連同他一起趕出去。”趙興跪在地上,一股腦的把事情全說出來了,想起自己沒有幫到嫣凝,便懊惱不已。
聽完趙興的話,福康安的眼神變得冰冷起來,一拳打在紫檀木桌子上,“嫣凝現在在哪兒?”
趙興擦擦眼淚回答道:“奴才被放出來以後,便四處去打聽,後來打聽到,姑娘是被和珅和大人救回府上了,昏『迷』了數十天。奴才知道您要回來了,在和府門前待了好幾日,可是都不見嫣凝姑娘出府門,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將軍,您一定要為嫣凝姑娘做主啊!她肯定是被人冤枉的,她平日裡從來沒有把奴才們當下人看過,姑娘這麼善良,怎麼可能做傷害德麟小少爺的事。
“你下去吧!”福康安聲音威嚴的說道。
“是!”
“將軍,”夕盈在內室,已經聽到福康安與趙興的對話,從福康安的神情中,她知道,福康安是不會怪罪嫣凝的。“您昨天一夜未眠,先喝杯茶提提神吧!”夕盈從夏兒手中接過蓋碗,遞到福康安的手中。
福康安接過蓋碗,抬頭看了夕盈一眼,並未揭開杯蓋,便把蓋碗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響動,敲擊在夕盈的心上。
剛走到椅子旁,準備坐下的夕盈,聽到福康安把蓋碗放在桌子上的聲音,立即跪在地上,“請將軍責罰!”
“我在信上是怎麼跟你說的!”福康安的聲音中有一絲微怒。
夕盈跪靠在椅子旁,淚如雨注,“將軍是吩咐過夕盈,在您回來之前不能讓嫣凝妹妹進府,可是天下何人不愛兒,母腹懷胎十月,德麟與我早已命脈相惜,當日將軍不在,夕盈難產之際,以為此生了結,將身為鬼眷屬。夕盈與德麟難得的母子情分,您讓夕盈如何從容淡定!”
福康安看著跪在地上的夕盈,心中有了不忍,自己出徵之時,德麟尚在她腹中,難產之事,家書中雖有提及,卻多是讓自己安心之詞。想到這裡,福康安起身,走到夕盈身邊,把她扶起。
夕盈看著福康安說道:“夕盈不認為是嫣凝妹妹所為,可是,當時德麟受驚不淺,我實在是相顧不暇。等將軍把妹妹接回來了,我一定當面給妹妹賠罪。”
“將軍、夫人,小少爺在哭鬧!”秋兒高聲稟告道。
福康安與夕盈連忙跑到了內室,看到兩個奴婢在按壓著德麟的雙手。
“小少爺非要抓身上的水泡!奴婢們怕······”其中一個奴婢稟告道。
“全都讓開!”夕盈對兩人吼道,奴婢退開以後,她便抱起德麟輕聲哄道:“德麟乖,額娘吹吹,就不癢了,好不好?”
昏睡中的德麟並不搭話,只一個勁的哭鬧,福康安坐在床上,拉住德麟『亂』動的小手,初為人父的喜悅還沒有過去,便是兒子生病的擔憂。一時間,再無暇顧及其他。想到和珅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必是不敢薄待嫣凝,而現如今把嫣凝接回來,兇手必定會趁自己忙『亂』時有所行動,反而對嫣凝不利。福康安便決定讓她先住在和府。
“回將軍,如今小少爺高熱已退,不會有『性』命之憂了。只要留心,不要抓破了水泡留下傷疤即可。”太醫替德麟診過脈後,對立在旁邊兩天不眠不休的福康安說道。
“有勞太醫了,趙興!”福康安一聲招呼,趙興便端了一托盤的銀元寶上來,由紅布蓋著,交給太醫的隨從。
“將軍,太客氣,那下官先告退了!”太醫看到如此厚禮,內心暗歎福康安行事之大方。
“送太醫!”
福康安眼看兒子已經無大礙,便想要儘快解決嫣凝的事,遂向香兒的院子走去。
“蓮姨娘,將軍來了!”榮喜看到將軍進院,便趕緊跑到房間裡對臥在床榻的香兒說道。
香兒沒有想好該怎麼面對福康安,便不理會榮喜,躺在床上接著裝睡。
福康安進了房間,看到香兒並不起身接自己,走到床前坐下,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香兒戲謔道:“怎麼突然轉了『性』子,見我回來已幾日卻不來看你,你竟然沒有大鬧?這可不是你。”
香兒閉著的眼睛滲出淚水,三年的相思之情,她又何嘗不想在福康安回來的當天就飛奔過去找他。福康安心思縝密,聰明睿智,嫣凝的事,早晚會查到自己身上,與其看他先斷恩義,不如自己退出這場女人間的爭鬥。
“看來真的是睡著了?”福康安趴在香兒肩膀上,試探的問,見香兒還是沒有反應,說道:“那我走了,榮喜,把門關上,讓蓮姨娘好好休息!”說完,便對榮喜招招手示意她關門出去,自己躲到了屏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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