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死了!”
一臺金盃車上,正在蹲孟海老婆的徐良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人都傻了,也怪來送訊息的輔警沒說清楚,既說了‘老吳把童年殺了’也說了一嘴‘童年把老吳給整死了’,最後才反應過來:“哦,他倆同歸於盡了。”
啪。
徐良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旁邊的車座上,這案子還怎麼查,知情人一個接著一個的死,才一個來月的功夫,天剛涼下來臨市已經死了五六個,算上和這個案子有關的,小十條人命,這種壓力,任何一個刑警隊長都會覺著肩膀上扛了一塊石頭。問題是,真正的罪魁禍首竟然還逍遙法外,隨時都有可能移民成功。
他抓起電話給陳達打了過去,說道:“老陳,你得趕緊過來,這事現在不好辦了。”
片刻之後,徐良開車回到了刑警隊,如今童年都已經死了,總不至於再給孟海老婆提供安全保障了吧?他把所有人都召集到了會議室,在市局沒有下達任何命令之前,已經在開會時說明了事態的嚴重性。這就是一個隊長需要具備的能力,什麼事等上級下達命令就已經晚了,必須在他們下達命令之前先搞定。
“各位,現在案情非常明顯了,咱們除了缺乏強有力的證據之外,就是無法證明孟海的上下游供應鏈,這個混蛋賣貨都是往外省市走,進貨都是以化學原料的名義,開的又是汙水處理廠,可以說幾乎無跡可尋。你們都各抒己見,無論如何也要在他離開之前把案子查明,決不能讓他逃到國外去。”
一名輔警站了起來,用大膽的思維說道:“為什麼不試試從各省市查貨的毒品成分上入手,凡是和汙水處理廠所用化學用品有關的毒品都和孟海聯絡到一起……”
徐良立即搖頭表示否定道:“第一,咱是警察,不怎麼懂化學;第二,人家孟海是這方面的專家肯定有所防範;第三,就算是你找到了這也只能叫間接證據,無法直接證明孟海製毒和販毒,對於這種一旦犯案就是死刑的傢伙來說,你不摁著他手都絕不會承認一絲一毫,更何況是這種間接證據。”
“那就眼睜睜看著他移民?”
面對手下人的質疑,徐良可沒那麼好脾氣,直接懟回去:“要不你把一個無法定罪的人抓回來?看看最後接受處理的是誰?”
“徐隊。”
這兒正開著會,外邊一名輔警敲門而入,走到徐良身邊說道:“又出事了,孟海他老婆的移民申請被批准了。”
“你說什麼!”
徐良瞬間在椅子上站了起來,他明明就差一點便可以把這個禍害人的混蛋給抓住,沒想到啊,竟然會是這個結果。孟海他老婆要是離境,勢必會造成大量資金轉移,到時候在臨市沒有任何牽掛的孟廠長走不走都無所謂了,反正錢給老婆孩子留下了,大不了一死嘛。可警察呢?那就是丟了大人了,你抓住個孟海有什麼用,毒資可是一個子兒都沒有留下,這就是一種失敗,還是最打臉的。
此刻,陳達卻露出了欣喜般的笑,衝著徐良說道:“老徐,這回案子算是有緩了!”
“拉倒吧!”
徐良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聽見任何人說話都不痛快,等脾氣發完了,人反應過來,他很快衝著陳達說道:“怎麼個緩法?”
“把孟海的老婆抓回來!”
這可算是把徐良氣著了,立馬說了一句:“人家是普通老百姓,抓回來怎麼交代?”
“信不信我?”
徐良被陳達給將了一軍,一時間還真有些舉棋不定。
……
三天後,臨市機場孟海推著行李箱正在送別愛人,那個女人從離開家門那一刻開始已經開始嘮叨了,到現在也沒停過。
“老孟啊,在國內待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出國?我可是一句外語都不會說,去了國外不就是啞巴和睜眼瞎麼。還有,你啊,記住了,咱們熱水器壞了,洗澡的時候一定要把插頭拔下來,空調和熱水不能一起燒,否則會跳閘……還有降血壓的藥,記得按時吃,少喝酒,不許抽菸,別熬夜,每天到了時間立馬就睡,那個破廠要是趕緊賣了來找我們……你說這日子過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間移民了……我不去行不行?”
她幾乎是讓孟海推著走到安檢口的,更不知道為什麼一切都這麼突然,明明是兩口子一起辦的移民,可自己男人被拒了以後,自己的移民申請卻透過了,這叫什麼事啊。
“行了,別囉嗦了,不是和你說了麼,咱兒子在國外,也說了畢業了想留在國外,你想一輩子都看不著孩子啊?趁著現在還有點錢,辦個移民,到了那兒孩子願意和咱們一起過就一起過,不願意起鍋離著也不遠不是,更何況你就不想體驗體驗外國人的生活?看看人家天天吃肉是怎麼不得高血壓的?”
她用手使勁一推自己男人的胳膊:“你是不是想把我支走再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