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凳子被砸在地面上的聲音傳了過來,張金虎將凳子擺在這倆人身後坐下,一臉不高興的說了一句:“差不多了吧?”
陳達豎起一根手指:“最後一句。”
他看著劉芸:“是不是我跟你在那啥的時候也叫過七七的名字,所以才含恨在心的總是急頭白臉?”
老陳是想和劉芸開個玩笑,逗逗悶子,哪知道這句話宛如徹底引燃了她的炸藥庫,讓這個女人突然抬起手在陳達肩膀上猛錘,捶打過程裡還帶著哭腔的發狠‘嗯!嗯!’。陳達嚇了一跳,劉芸在這幾下捶打後整個表情徹底垮掉,比之前軟下來的時候更令人瞠目結舌,哭音幾乎伴隨那幾聲呼喊崩塌式的炸出,眼淚根本就不用勸,如決堤般湧現。
這麼長時間以來,壓在劉芸身上的一切壓力總算爆發了,不過老陳能看明白的是這不是崩潰,而是卸下包袱那一瞬間的輕鬆,像是個欠了幾百萬外債的小夥經過幾年臥薪嚐膽還完錢以後,一定會找個地方喝一頓,喝到爛醉如泥一般,這是好事。
劉芸是真的哭了,徹底違背了之前的人設,打完陳達那幾下以後趴在他懷裡‘嗚嗷嗚嗷’的嚎啕,這看似好像是陳達用‘七七’引發了她的憤怒而造成的局面,實際上藏著對劉長青的哀傷、這麼長久以來的所有壓力。一個女人,能做到這份上,還是為了親弟弟,真不容易。
摟著劉芸,陳達說了句:“好了,好了,想哭回家哭去。”說話間轉回頭,看向了張金虎,但依然在對劉芸說道:“現在正主兒就跟眼前兒呢,報仇的時候到了,是你親自來,還是我來?”
張金虎都沒想明白這倆人說的是個啥,他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槍,從對方的鎮定態度上來看,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倆才是劫持人質的人。
“你來。”
這一刻,當劉芸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才算是將自己完全託付了出去,連那勢必要親手復仇的信念都交給了陳達。
老陳轉過身,把自己的女人擋在身後:“該你了。”
張金虎看著他:“你跟我開玩笑呢吧?”
“你不配。”
陳達一點恨意都沒有的微笑著,不吵吵也不喊的像是在家裡和郝老歪一夥兄弟聊天喝茶。
噗。
張金虎也樂出了聲:“槍在我手裡握著,勾勾二手指頭就能要了你的命,結果你說我不配?”
“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