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東西給我,你退後。”
沒等陳達上手,眼前的男人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完很認真的看著老陳。
陳達愣了一下,回頭望了一眼藏在櫃檯裡的超市老闆和孩子,道:“哥們,你想好,你腿上的是槍傷,白酒倒上去的確能殺菌,但是那種疼不是一般人可以忍的,我幫你弄你起碼還有個手可以拿槍……”
“少廢話,退後!”
他搶過陳達手裡的白酒瓶和剪成布條的秋衣,低頭看了一眼傷口的一瞬間,猛然間抬頭看向了老陳:“你認識槍傷?”
陳達趕緊指向羚視:“剛才電視裡還在放新聞,有人與警方交火,離這又不遠,緊接著你就進來了,腿上還帶著傷,不是槍傷還能是什麼?”
“退後!”
他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陳達慢慢往後蹭著,蹲在地上退出了兩三米才停住腳步道:“行麼?”
這個男人拎著酒瓶子的手在抖,陳達所有想法都在他的抖動中落空了,當他顫顫巍巍的將酒瓶裡的酒倒在腿上,老陳眼看著液體在酒瓶裡流出的同一秒,腳上已經用了全部力量在蹬向地面,就等著此人被酒精刺激的閉眼那一刻好一個箭步衝上去……
砰!!!
已經做好了準備的陳達萬萬沒想到這一秒槍聲突然傳來,他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到了槍口的火舌在吞吐,緊接著,像是一道光在眼前劃過一樣,身邊裝滿薯片的貨架子上,一袋薯片瞬間炸開。
噔噔、噔噔。
陳達的心臟跳躍已經亂了節奏,他和眼前的持槍匪徒只有兩米多的距離,這個距離下被瞬間撂倒一點也不稀奇,可是,老爺還是留了一線生機。
嘶!
那個男人齜牙咧嘴的握緊了雙手,一手握的酒瓶發白、另一隻手死死扣著手槍扳機,剛才那一槍竟然是在酒精刺激下全身緊縮抵擋疼痛所造成的,根本不是有意。
可,那極好的機會卻丟了,匪徒打劇烈疼痛中抽離出來,驚醒的睜開了雙眼,隨即懊惱著大罵:“艹!”
他以為自己逃出生了,以為控制住眼前的人質起碼能躲到黑,但在這座根本不允許老百姓私有槍械又居住環境如此緊密的城市裡,一聲槍響可以讓無數擔憂自身安危的普通人撥通報警電話,警方几乎可以在第一時間就鎖定報警地點對當地居民進行逐一排查。加上這條瘸腿一路上留下的血跡,逃,已經毫無希望。
“你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啦。”
超市老闆期盼著眼前這個匪徒趕緊離開,問題是他根本沒經歷過絕望,在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你真的為了他好,也會被當成是一種嘲諷。
“你想讓我死是不是?”
超市老闆趕緊搖頭:“我沒有啊……”
“那你讓我走,走出去,你覺著我這兩條腿能跑得過警察麼?你就是想讓我死!”他扶著牆邊站了起來,舉起槍口對準了超市內的收銀臺,老闆嚇的連忙縮了進去,死死抱著孩子一動不敢動。
“唉,唉唉,兄弟。”
陳達這一刻只能站起身來,用自己身體擋在匪徒的射擊線路上:“別激動,真的,你剛才已經開了一槍了,槍聲只要再響一下,警察就能立馬知道你在哪,電影裡都這麼演的,到時候又是狙擊手又是直升機啥的,別跑了,會飛也沒機會了,是不是?”
國內抓捕犯罪嫌疑人很少出動直升機,可陳達忽悠對方的時候必須要這麼,還要將後果的越嚴重越好,這才能讓此人為了承受不聊結果清醒下來。
在對方遲疑的剎那,陳達問了一句:“要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什麼好辦法,你跟我們到底犯了什麼事得了,什麼事值得動了槍啊,罪過不大的話,自首吧,蹲幾年出來也沒什麼,現在社會和過去不一樣,對坐過牢的沒什麼偏見了。”
聽到這,那男的有點軟下來了,舉著手槍的手微微放低了少許,看著陳達道:“蹲幾年?我要是進去,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