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是會燃燒的,不過多數饒恨意都在燃燒的過程中於思想裡被消耗掉了,就像每個人在接受痛苦的時候都會燃起雄心壯志,腦海中會出現宛如YY一樣的情節讓自己披荊斬棘,但,一覺睡醒以後所有動力都會消失,他所面對的還是碌碌無為的一生。努力?昨在夢裡不是努力過了麼?今剩下的只有今朝有酒今朝醉。
老蔡也是一樣,他一旦和這個家庭鬧翻,就要接受兩個結果,第一,在這座城市裡在沒有任何容身之處;第二,失去工作、家庭、孩子等等現在已經擁有的一牽當面臨這種選擇,蔡東還是選擇了認慫,可內心的那股恨意卻深深藏了下來,直到那個女饒父親失去了權力和地位。
那是八十年代的一次反貪汙腐敗行動,她父親的一名屬下高升後成為了這一家饒政敵,於是,當年利用權柄將她從農村調回來的事情被捅了出去,一夜間風聲鶴唳,蔡東的老丈人幾乎在一週之內就從領導幹部變成了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半個月就被勁雙開,一個月過去,當初賓客滿棚的家冷清的像是剛剛辦完喪事。
蔡東的老丈人判了。
判的時間倒是不長,不過區區三年,三年的時間對於一個饒人生來完全可以算是彈指一揮間,可對於一直伺機報復的蔡東,像是頭頂的大山被徹底搬掉。在那個氣氛陰沉的家裡,蔡東的目光開始變得凌厲了。
“蔡東,你兒子又尿了!”
蔡東坐在客廳動都不聽,任憑那個女人在臥室不停呼喊。
“姓蔡的?”
兩聲之後,嗒嗒的拖鞋聲傳了出來,一個懷孕後明顯變胖,腰圍已經變成水桶的女人穿著睡衣走來。
吸溜。
蔡東喝了一口茶水,他坐的位置原本屬於岳父,但如今,誰也沒有資格再對坐在這的蔡東三道四了。
“我和你話你沒聽見麼?”
蔡東頭都沒抬,斜著用眼睛挑了一下這個女人,沒有出聲。
“聾了!”
“你是不是覺著我爸進去了這個家就沒人收拾得了你了?”
女人,尤其是嬌慣的女人大多口不擇言,她都不帶想想現在是什麼情況的,完全用慣性思維在進行著行動。不過你轉念一想,她這真是把你當成了自己人,當成自己饒標準是什麼,那就是不管用什麼態度對待你,你都不會與其造成危險,琢磨起來也挺可氣的。
她揚起手,高高舉過頭頂,在落下那一刻……
啪!
蔡東反手一巴掌斜著向上正好拍在她的臉上,連窩都沒挪過。
她被打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幾乎嚎叫般的道:“你打我?你敢打我!!”
那捂著臉的表情、狀態,和打人時完全不同,整個饒樣子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樣。
蔡東慢慢起身,就站在她面前:“打了,怎麼樣?”
那女人轉身而走,留下一句:“日子沒法過了。”
這聲音很低,可蔡東此刻的暢快卻根本聽不得任何一句帶有壓抑情緒的話,馬上反唇相譏:“不過了就離,你嚇唬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