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見過太多罪犯,有一些警察就會變得不太一樣,那就是會歸納不同種類的罪犯習性,你比如膽大妄為的偷往往採用更直接的方式進行盜竊,陳達甚至見過直接破窗而入的;相反,膽子較的就會是技術流,先往門鎖上貼廣告確定這家人是不是經常回來,再撬鎖之類的。可一旦警察當到了這個份上就會變得痛苦,因為他眼睛裡不揉沙子,你有沒有實話對於人家來就是看一眼的事,宛如瞧一眼便知道眼前走過的人是否認識。
陳達看見了那張身份證,第一句話問的是‘在哪找到的’,發現這一幕的警察回應‘差一點被劈柴絆倒時,發現這身份證在柴堆底下壓著’。這句話很有深意,農村人都劈柴,畢竟他們是燒火取暖,可這東西在柴堆底下壓著聽起來就像是某些人故意藏的,那麼,如果虐待溫有良的人是楚雄才,他發現這張身份證肯定會選擇銷燬,不過是順手扔爐子裡的事,根本不會藏,反倒是溫有良自己,有可能會把這東西藏起來,防止死後沒人為自己報仇。
“楚雄才是吧?”
許蒼生還是用原來的工作方式,在進院以後先找了本主詢問,楚雄才呢也很配合,一邊點頭一邊道:“是我。”
“認識溫有良麼?”
“認識,溫支書家的兒子,差點還成了我女婿。”
話聽到這,陳達幾乎已經能明白楚雄才要的了,他想告訴警察的是,溫有良追求過自己女兒,來來往往的過程中,將身份證遺落在自己家裡很正常。
對於陳達來,這卻非常反常,顯得太刻意了,跟編好的一樣,任何人碰見這種事估計都會懵一會兒,在思前想後找到曾經的記憶時,才應該出類似的答案,可楚雄才少了思考的過程。
“為什麼沒結成婚呢?”
當年可沒有穿山公路,楚雄才的女兒要是嫁了溫有良,他們家的農產品給肯定會優先被扛出山,什麼人能拒絕得了這麼大的誘惑?
“嗨,誰不想和溫支書成為親家,問題是我姑娘不喜歡溫有良,你我也不能逼她不是?”
“可你卻讓溫支書把自己的女兒綁來楚家了。”陳達瞬間擊穿了他的謊言,但凡一個人能明強扭的瓜不甜這句話,就不會雙標的把這件事用在別人身上。
“沒有!”楚雄才否認道:“我可不知道老溫會把自己的女兒給綁來啊,那也不是我乾的。”
在缺少證據的支撐下,陳達並沒有做過多糾纏,而是選擇向前推進的問道:“老楚啊,你也別急,我們就是在查案的時候聽溫有良殺了你女兒前來核實一下,這不幾年前山裡衝出來一具女屍麼,經過核查那個人並不是你閨女,能不能告訴我你閨女在哪,核實過後也好結案。”
“啊~”楚雄才假意答應,好一會才道:“我們家那姑娘出門打工去了,現在的年輕人都不願意在村裡生活,這不,進城了。”
許蒼生直接點題:“哪!”
“那什麼,深圳。”
陳達馬上追問:“什麼時候走的?為什麼自從梁城實施火車票實名制以來就沒有查到過你女兒購票登記呢?過年也不回來麼?”
“這大老遠的回來幹啥……”楚雄才的頭低下了,有些話,他根本就圓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