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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陳達在自己家客廳裡看著劉芸,對於她所說的內容根本就不信,因為,他有自己的依據。
“不久之前,就在我受傷以後劉長青還給我發過微信,甚至報告了張金虎的行蹤,要是真按你說的,劉長青早就應該死了。”
劉芸望著他,下一秒,她用問題來回答了問題:“你說的是範海濤把手機還回來以後看見的微信吧?”
“那你還記不記得,手機裡的東西你給許蒼生看過。”
陳達點點頭,為了這件事,早晨出門前還和這位新任刑警隊長吵過一架,他如何不記得?
“那你把這條訊息給他多少天了?”
“一個刑警隊的隊長,哪怕是剛上任,得到如此重要的訊息之後,是不是要馬上展開調查,畢竟這條線索背後連著的人是張金虎。可他做了什麼,有沒有任何與之相關的反應?”
陳達聽到這,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那些資訊都是……”
“我發的。”她說這件事假如在俄羅斯正為兒子收拾的老劉配合絕對可以做到,老劉只需要拿到自己兒子的手機,劉芸就可以登入劉長青的微信……
劉芸沒有半點欺騙陳達之後的愧疚感,反而實話實說道:“我得讓你想起來自己是誰,揹負著誰的命,難不成要看著你天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麼?”
什麼東西都怕印證,尤其是記憶,陳達還想起了自己向劉芸詢問是不是也有一部手機那一刻,她給出的反應是將自己的電話遞了過來。如果說這個女人傳送了這麼多條資訊是為了幫助他想起什麼,又或者是希望他對什麼有了好奇以後去調查,那麼,她將手機給陳達,讓他去和刑警隊的兄弟們吃飯的時候結賬則很可能是因為傳送那些資訊的手機正是這一部。
要是按照這個印證方式去推論,劉芸恐怕早就知道自己的懷疑,只要她的手機到了陳達的手中,憑藉著他的人脈關係和在市局的地位,只需要一聲令下,這臺手機的所有內幕都會浮出水面。那麼,劉長青之死,將會迅速進入陳達的視野,一個以死線人的姐姐成了同居物件,哪怕老陳失憶了也一定會一查到底。
只是,陳達一顆雷都沒踩,硬是等到張金虎到了梁城才展開調查,不知道這是天意還是……但,他還有一點想不明白。
“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不能說實話?”
他看著劉芸的雙眼,期待在那雙眼睛裡看出東西時,她開口了。
“為什麼?”
“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問為什麼?”
“陳達,你知道長青手機通訊錄裡最後一個聯絡人是誰麼?”
陳達很肯定的說道:“是我。”
“是我!”
劉芸搶白一樣說道:“是我在他失蹤了以後發了最後一條影片,是我親眼看著一片漆黑的環境和聽著長青氣若游絲的聲音。”
“我聽到他說‘姐,爸老了,需要人照顧,您能不能不要計較他年輕時犯下的過錯,替我盡孝?’,我聽著他說‘姐,我有點喘不過氣來’,我聽著他說‘姐,救我,救我!’。”劉芸的聲音越來越淒厲,將當時的換面用幾句話徹底描述了出來:“你知不知道人在缺少空氣的時候會在棺材裡幹什麼?”
“他在棺材裡手蹬腳刨,皮肉磨破了都不在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於明知必死的環境裡被身體機能所需的氧氣驅使著想要掀開棺材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