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虞候跑到符存審身邊,低聲說了半天,良久之後,才一揮手,讓人將俘虜提了上來。
“你是何人?”符存審讓親兵給他鬆綁,和顏悅色地問道。
“河陽衙軍左廂隊將宋頎。”俘虜答道。
他的神色有些蒼白,不過似乎沒之前那麼驚慌了,不知道是不是給他許諾了什麼。
“為何被擒?”
“出關樵採。”
“你說有同鄉在濟源,張慎思要撤退了,此事當真?”
“某那同鄉是這麼說的,他在濟源戍守。。昨日押送一批賞賜、酒肉到軹關,給弟兄們發下來,讓大夥好好守關,皆有厚賞。”
符存審暗暗思考。
如果此事為真,那張慎思可真夠缺德的。派人送酒肉勞軍,還發賞,激勵軹關守軍固守,自己卻準備開溜了。
“城內守軍可有調動?”
“有。調走了一部分,說要去懷州攻夏賊——夏兵。”
“這部分是什麼人?你怎知道他們被調走了?”
“都是汴州人,昨日便動身去濟源了。”
“你的訊息是同鄉告訴你的?”
“是。”
“可有其他人知曉?”
“或許有吧。”宋頎不確定地說道:“但軍中禁止談論戰局,違令者斬,某亦不知有多少人知曉。”
“你為何不走?”
宋頎有些尷尬,道:“今日便準備走的,誰想被擒了。”
符存審隨後又問了好一會,這才讓人將他帶下去看管起來。
“傳令下去,殺羊犒軍,今夜好好休息。”他很快下達了命令。
同時也有些興奮,機會似乎出現了。汴軍終於忍不住要退了,如果他能儘快攻破軹關,掃除這個令人厭煩的障礙,那麼就有機會深入到濟源、懷州一線,死死咬住撤退中的汴軍,撕下一大塊肉。
五月二十九日,來自河中的土團鄉夫被逼著再度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