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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炮臺有必要興建嗎?附近還能有威脅到我們的勢力?”1682年北半球的盛夏已經來臨,就在奧斯曼帝國在匈牙利搞風搞雨的時候,遠東海參崴港附近的某處工地上,大量來自朝鮮的苦力夫子們正揮汗如雨地忙活著。
這裡是東岸島西北段,後世俄羅斯島與金角半島之間的狹窄水道沿岸,重金從東岸本土聘請的工程師正對著圖紙指指點點。在他們面前,一群畢業於煙臺學院或黑水交通學院的年輕工程技術人員(他們的課程自然不能和本土比,學習的內容較為膚淺)正跑來跑去,指導著來自朝鮮的民夫們幹活。炮臺的修建是一座富有技術含量的系統工程,需要大量的數學人才、力學人才參與設計,然後派出富有施工經驗的工程師前來指導修建,最後還要有軍方派出的優秀炮手前來安裝、調校大炮,以使其發揮最佳效能。
只是正如剛才某位軍官所問的,在這座島嶼上修建炮臺,有必要嗎?是,東岸人的艦船數量是不夠,還要分散在各處,平日裡港灣內未必會有幾艘戰艦,可能無法封鎖住從外海過來的敵人船隻。可問題是在遠東洋麵上,有誰能威脅到東岸人嗎?僅有的威脅就是那些來自歐洲國家的艦船罷了,可他們都是生意人,犯得著與東岸人死磕嗎?要說鄭氏的船隊來襲擊,那還是饒了他們吧,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好在這些炮臺規模都不是很大,一般般而已,同時還連帶著陸防要塞一起興建了,周圍還有訓練場,日後將部隊的會操演練場所設在那裡倒也是不錯。。至於說修炮臺就修炮臺吧, 老實說這也不算過分, 後世大英帝國的海軍那麼強呢,為何還在自家本土和海外殖民地修築了大量的炮臺呢?都是有備無患的事情而已!一個國家的防禦體系, 必然是不止一層的,那太薄弱,榮譽量也太少,反正是一些火炮之類的東西, 本土生產一點都不貴, 充其量長途運輸過來有些麻煩而已罷了,但也是可以承受的代價。更別提修建炮臺的勞動力都是“自帶乾糧”的朝鮮夫子,那就更沒什麼問題了,修吧!無所謂了!
“哪兒來那麼多話?修了炮臺就多一份保險, 反正又不用你出錢, 成本最大的一塊(人工建築費用)朝鮮人已經承擔了,你還想怎麼樣?有這麼個大便宜可以佔,就偷著樂吧。”陸小峰呵斥了一下下屬,說道。
其實,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 陸小峰對下屬剛才的這話也不是一點都不贊成,事實上他更想將這些朝鮮人用於修築城區的主體建築。不過既然黑水開拓隊隊長陳科已經做出了決定,那麼他也沒什麼好說的,執行就是。
“夏天是海參崴一年中最好的日子了啊!”看著前方海天一色的盛景, 陸小峰的心神也不由得為之搖動, 同時也在想著這麼壯美修秀麗的山川,怎麼能夠就讓給韃子呢?不管是當地的魚皮韃子還是已經進了北京城的建州韃子, 都得靠邊站, 這是華夏東岸共和國的土地。雖然這裡有些寒冷,有些偏遠,但漁業資源遠比暖和的地區豐富好幾倍, 高階毛皮和巨型木材這種極具經濟價值的東西也相當不錯,更別說還有金礦了。
當然了, 這裡最大的好處是競爭對手少, 可以不用投入太多的資源就能圈佔大量的土地。現在他們已經解決了西線的俄羅斯方面的威脅, 可以專心致志地解決來自清國的麻煩了,這已經是他們控制內、外東北唯一的競爭對手了。
現在唯一的障礙, 大概就是清國方面已經與東岸展開了和談,想要在外東北一帶取得和平。之前他們已經在寧波一帶與南方開拓隊達成了共識, 雙方以目前實際控制區為分界線, 暫時休戰議和, 開放貿易。但在與登萊方面的和談中,則不是很順利,拖拖拉拉延續至今,開拓隊隊長劉建國始終未曾點頭,不過雙方之間的戰事卻已經不復存在了,連小規模的戰事都極少了,似乎是在向好的方面發展。從這一點也可看出, 寧紹、登萊一帶和平發展已經漸漸成為了主流,人民有追求更安穩生活的本能需求, 雖然雙方仍在邊境上屯駐著大軍不敢撤走,但至少應該不怎麼開片了,這就是進步, 不是麼?
不過這只是南方的兩個藩鎮。在位於最北邊的黑水開拓隊方面,陳科卻對和談不那麼贊成,覺得還是要趁著目前的機會加緊行動, 從清國人手裡爭奪更多的地盤,收攏更多的土人,為將來形勢出現變化時跑馬圈地打好基礎。清國人要是哪天實在受不了而放棄了整個滿洲,那麼東岸人絕對會高高興興地去撿起來,將清國人發跡的關外全部佔下。而到了那時候,只有關內的滿洲人,若想自己不亡國滅族,估計也只有和漢族地主士紳合流一途了。只是那樣一來,還有滿洲人這個族群嗎?這條路說起來,其實也是一條慢性死亡的路子罷了,和前一種較為激烈的亡國滅族其實沒有本質的區別。
其實滿清朝廷現在也挺鬱悶的。在最初的時候,他們與南方開拓隊方面達成協議的時候,其實還挺驚喜的,覺得這下可以大大地鬆一口氣了。可隨後他們發現,合著馬文強點頭也只能算寧波這邊一家的事啊,登萊和東北那旮沓,還得自己一個個分頭談,這可真是氣歪了老鼻子了——其實這既有東岸人刁難清國的因素,也有實情在內,因為東岸的遠東三藩,早就被拆分了,雖然登萊主隊隱隱最大,但也只是三藩名義上的最高軍事主官罷了,其他藩的外交、財政、貿易等方面,則很難插手,雖然影響力也不低就是了。
得知這種情況的清國朝廷也沒辦法,急於求和的他們只能又分別派出使團,前往登萊和黑水談判議和。其中登萊方面還好說,態度雖然不甚積極,但到底還是在談。但黑水方面就很操蛋了,滿清的使團在冰天雪地裡走了不知道多久,人和牲畜都凍斃了不少在道途之上,還是連東岸人在外東北的最高官員陳科的辦公地在哪裡。沿途陪同他們的一些東岸官員要麼是真不知道,要麼是裝不知道,總之等到春天來臨後才在雅克薩那一帶找到了陳科,他去年整個冬天都在那兒辦公(前年則在伯力,大前年在廟街,可謂是行蹤飄忽……)。
只可惜陳科讓清國使團上下失望了,他對和談不甚積極,甚至可以用態度惡劣來形容,並且談了沒多久就藉口開春巡視跑去了黑龍江下游的幾個縣。一直磨蹭到上個月,雙方才在哈爾濱堡重開談判,不過進度那也是慢得可以。
從這些舉動中瞭解到上司意思的陸小峰,立刻加緊了在海參崴一帶的行動,不斷將手頭不多的軍隊派出,四處蒐羅、拉攏土人部落,同時堅決打擊鐵了心投靠清廷的女真部族。甚至於,就在本月初的時候,他們還在部分女真僕從兵的協助下,於烏蘇里江之畔擊敗了一支規模為千餘人的清軍步騎。此舉極大削弱了清國在這片區域內的威望,使得大量原本保持中立的部落開始倒向東岸,就連原本傾向於他們的部落也開始與海參崴方面暗通款曲,變得左右搖擺了起來——世代生活在關外嚴酷之地的土人部落,比任何人都要現實,也更看重眼前的利益,清國露出頹勢,那麼就別怪他們不忠,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下個月會有兩艘船從蝦夷地島的釧路、厚岸兩地開過來,會有一批畢業於黑水交通學院的畢業生隨船而至,你們做好接收工作。魏老先生因病退休榮養,終於不再把人才都攥在手裡了,蝦夷地那邊才多大點地啊,兩個縣不到的地盤,居然配備了那麼多知識幹部,簡直是浪費嘛。”陸小峰似是突又想起了什麼,朝自己的下屬吩咐著說道:“現在魏副司令已經是無官一身輕,陳科陳隊長全面接手了工作,東岸朝鮮公司和東岸日本公司不能再胡鬧下去了,必須要為地方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