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問起中華封建王朝哪有一個自開國伊始直至末世之終,都一直完虐草原民族的,那便只有大明。
兩漢盛唐都有一漢抵五胡的輝煌,便是一個漢人騎兵可以在戰場上相當五個胡人騎兵的戰力。
然則西漢之初其實並不強大,沒有大明太祖太宗六徵漠北的雄渾氣勢,呂后文景和親就不說了,強漢也只在漢武帝時期舉傾國之力,以破壞了國家經濟繁榮為代價才蕩平了匈奴。
東漢也很強大,可他的強大也只是一百多年,從明章之治以後竇憲那個外戚小混混滅匈奴開始,直至東漢末年的大漢騎兵,一直吊打西域和漠南,對了,東漢末年橫掃胡人的就是董卓的那支隊伍。
大唐還要差一些,軍力之勝在唐高宗年間達到極致,連隋煬帝和唐太宗都吃癟的高句麗便是高宗滅掉的,可謂國仇家恨都給報了。
可到了武則天時期面對異軍突起的契丹人時,便開始有些無可奈何了,天寶之後,三鎮節度使安祿山反叛,從此大唐更是一蹶不振,郭子儀之後,再無大唐強軍。
而大明的軍力,其強大一直延續到了萬曆末年,持續兩百多年。
有人會想到土木堡,土木堡之戰明軍三大營損失是很大,不過大明軍力的恢復速度則更強更快,簡直匪夷所思,否則瓦剌也先的數萬騎兵也不能一戰便被重創於北京城下,最後因大明的兵威不斷壓迫害得連也先本人都被族人在內訌中刺殺,慘死。
大明鐵軍強大,那是因為大明是軍戶世襲制,還有大明統治集團的剛猛,從不對敵人認輸。明軍就如同草原民族一樣,軍戶的男孩兒一生下來便是軍人,軍戶制絕非課本兒上說的那樣,士兵不堪一擊,制度弊害多多,銀樣鑞槍頭,連盔甲都是紙糊的,槍也如八旗兵一樣是玩具,連鳥都打不了。
紙糊的盔甲是有,不過那是一種西南沿海衛所最長配備的強大的防護裝備,可不是為了糊弄人,不信諸君在家紙糊一副盔甲試試,看看用菜刀猛砍一通會不會破,大明的軍戶絕不像八旗子弟那樣在鴉片戰爭中聽到槍響連鞋都跑飛了。
例如亡國之前的第三次潼關之戰,例如崇禎手中宦官培養出的五千精銳勇衛營協同山西總兵周敦吉在代州最後一戰,殺傷大順軍七萬精銳。
雖然自從憲宗年間起,軍墾田地被侵佔以後,大明的軍戶制度開始出現了鬆動,部分衛所開始出現空額,戰鬥力也一天天下降。
可例如潼關、山海關、宣府大同的軍戶和軍隊仍然是非常強大的,也就是說大明的重點衛所中的軍戶,依然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
高桂英見過大明軍中的人才濟濟,可她不相信大明到了如今這步田地,還有如此少年英雄,在這個念頭,英雄總比草包死得更快。
她仔細打量著眼中這個英朗筆挺,臉上寫滿剛毅的年輕人。
多年出入沙場的她能感覺到這年輕人身上已經刻意收斂的殺氣,和他眼中刻意隱藏著屍山血海的血腥兇殘。
可這些能掩藏,天浪卻掩藏不住他人中上日漸形成的一條條斷殺紋,天浪自己也說,三天不殺人他便會手癢。
高桂英淡淡笑了笑,眼神已經很凌冽,默然說道:“想跟我聊聊可以,那也得打過我再說,靠著躲躲藏藏佔了幾招先機算什麼本事?”
不由分說的高桂英揮拳便打,天浪也是見招拆招,二十招之內,並未處於下風,反而還是一直收著力道,隱隱含笑。
暴脾氣的高桂英卻是覺著這是天浪在藐視自己,可她並不服氣,她有信心把天浪的一張古銅色刀削般的英俊臉孔打成肉包子,還是破皮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