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對這些令她眼花繚亂的物件兒呢,頗感頭疼,但終於還是更換好了禮服。
她便在穿上翟衣後,展示性的來到天浪面前優雅地旋轉了一圈兒,只是頭上還披著蓋頭呢,因此才半圈兒便暈暈乎乎了,好懸沒扭到了腳。
嚇得後宮人們又一擁而上,像是要把她這個磨人的小妖精給鎮壓嘍,芊芊又還沒來得及和自己老公說話,宮人們便將她的手攤開了,並放到了她手裡一塊白圭。
芊芊把這玉圭前後上下顛來倒去擺弄了擺弄,又瞟了一眼一本正經換衣服的天浪,心道,“這東西不是都在朝堂上記事用的嗎?我可不用記事,將來只用它給那傢伙記賬,然後攢起來罰他跪洗衣板兒,呵呵,我太聰明瞭,沒錯,就這麼做!”
天浪也悄悄瞟了咯咯出聲,笑得肩膀都直顫的芊芊一眼,不知道她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不過何謂一想之美?天浪雖看不見芊芊的容貌,卻足見她的搖曳多姿,雍容嫵媚,以往少女打扮的她和今日一身散發著極致柔美的翟衣朝服打扮的她竟是判若兩人。
天浪心中驀地一蕩,看此時的芊芊,翟衣至足,一件華衣內隱約可見她勻稱豐盈的身材,足上的天藍色繡鞋可愛而生動,讓人感覺她不但富有活力,而且行動輕盈。
“你真美,這麼漂亮的新娘子朕還從未見到過。”天浪終於忍不住讚歎開口。
感覺天浪的話是由衷的,芊芊甜蜜、自矜地笑了,腮邊兩個迷死人的小酒窩卻沒人能看到,真的好想自己把蓋頭給掀了,卻又不能,芊芊癟起嘴巴,緩緩的開了口,“如果掀了蓋頭,皇上也能第一次讓我看到如你這麼帥氣的新郎官兒!”
“哦?”天浪挑了挑眉峰,想到了什麼,顯然是因為沒人給她掀去蓋頭而鬧小脾氣呢,他便是微微勾起唇角,眼中滿是寵溺地看向芊芊,“恐怕這會兒見到朕會讓你失望,昨夜因太過興奮,輾轉不能寐,如今眼睛還腫著,實在不忍心讓你看到一個青蛙王子啊。”
宮人們將夫婦二人推到了一塊兒,讓二人隔著蓋頭對視,天浪見到芊芊胸口氣鼓鼓起伏著,似乎有股悶氣兒即將爆發,便再不敢同她鬧,接過秤桿,色色地挑開了芊芊的紅蓋頭,獻寶一般說了聲:“鐺鐺鐺鐺!”
卻聽芊芊從牙縫中擠出來恨恨的一句話回敬他,“還以為你真不掀蓋頭了呢,都快把人憋死了,我還正尋思著今晚是不是要把蓋頭團起來塞在你嘴巴里,然後把你綁起來睡覺。”
天浪啞然,還好知道自家的綠色小辣椒的脾氣,改正及時,不然大好的洞房花燭夜,自己被塞著嘴巴,綁縛著手腳,是不是還有皮鞭蠟油?想想便不禁一陣惡寒啊。
還要說話,門外等候的禮官又唱和起來,下一個環節又到了,天浪深情地看著羞怯俏皮,卻身形嫵媚的芊芊許久,才伸出手去,讓芊芊拉著自己的手,去進行儀式的下一步。
芊芊分花拂柳般微微一笑,想習慣性的拉起天浪的胳膊便走,可是蹙了蹙眉,知道這時候不能由著性子來,只好癟癟嘴巴,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天浪的大手中。
天浪便樂呵呵的挽著芊芊的手,二人一同去了宗廟,下一步,叩首禮也就要開始了。
叩首禮便是俗世所謂的二拜高堂,只不過皇家的叩首禮沒有民間結婚時拜父母高堂的這個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