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納命來!啊!”
剛說了句讓人納命來,那人自己便是一聲慘嚎。
“雅巴海!快,快救雅巴海!”
有袍澤呼喚他的名字,可怎麼救?
五百明軍鐵騎猶如隆隆開去的列車,要想救人,只能等待列車開過。
布哈眼看袍澤戰馬的馬頭被秦良玉一劍拍碎,人仰馬翻任由明軍後續騎兵踐踏竟毫無辦法。憤怒的他堪堪調整好因明軍騎隊撞來的氣浪而歪斜的坐姿後,攥緊馬韁在明軍騎隊身後低頭猛追。
“給我回來,我要殺光你們!”
追著追著,明軍騎隊一個游龍擺尾,在穿透金軍後調轉方向。布哈目眥欲裂,嘶吼著直奔剛剛撥馬的秦良玉。
遊擊將軍雅巴海的慘死讓參將布哈失去了理智,可至少他的頭腦裡還有一絲清明,讓他選擇在秦良玉撥馬時出擊。
“嗖嗖!”連珠兩箭,布哈繃弦。
一箭奔秦良玉的馬腹,一箭射她太陽穴。布哈瞳孔收縮,只等秦良玉中箭落馬,或是戰馬中箭撲倒。然而秦良玉卻只一個低頭,躲過頭上箭,左手劍擊飛射向馬腹的流矢。
“庶子找死!”秦良玉朱唇輕抿,雙足一夾,戰馬便怒目蹬向剛剛差些一箭射死自己的來將,四蹄鑿地“踏踏踏”三五個縱躍便是幾十米。
“居然沒中!”布哈心中一驚,迅息間秦良玉便赫然出現在他眼前,當頭一劍砸來。
此時布哈距離秦良玉尚有三米,秦良玉這劍是等他的馬過來後正好落在他頭上。若是平日遇到這一招,布哈就該收韁,可他竟不管不顧繼續加速並抖槍刺出。
他是要和秦良玉同歸於盡呢,饒是累累戰功升為參將的布哈也自問不是秦良玉的對手,於是他準備了這一招,拖著她去死。
不過他還是忘了秦良玉手中可是兩柄劍啊,秦良玉唇角微勾,左手劍順著布哈的槍勁兒一撥一挑,陡然間布哈‘嗡嗡’亂抖的槍就沒了脾氣,像是粘在了秦良玉的左手劍上。
右手劍結結實實拍在了布哈的面門,胯下戰馬甚至都被秦良玉的一記重擊砸下去半個身子,布哈一聲慘叫,化作春泥。
旱地忽律烏雲滾,欻然空里人頭落。
秦良玉一人一帥往來於敵群,斬將奪旗最是兇惡。
“何人膽敢來此逞兇?”
秦良玉正殺得興起,一大片的白色戰甲格外刺眼的隆隆而來。
馬隊當中還有十來杆鐵槍上掛著月白色的龍旗。
喝問秦良玉的來人便坐立在正當中,秦良玉側頭撥馬與他對視,見來人眉成八字,鳳眼眯起,燕頷虎鬚,三十上下年紀。
看他如寶塔般的盔胄上還髤漆有梵文,盔槍高聳如同避雷針,上嵌偌大一顆東珠,珠圍翠繞。
秦良玉心知這位至少是個貝勒,根本沒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你便是正白旗的旗主臺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