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圖有個名喚作阿秀,在京城裡頭哪個不識得秀哥的大名,可稱作是花名傳千里,認不得眼前人,要不是跟這個皇城根下最是愛好玩樂的公子哥走的近的,光是瞧這少爺的做派可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什麼名門貴胄,要不是這人頂著一個皇家姓氏多半也就能讓人誤以為是哪家的少爺罷了,秀哥喜歡玩那是出了名的,前兩年迷上了熬鷹,光是大內裡頭的老太監可就瞅的白了頭,這皇城雖大去哪裡給這為皇子尋那翱翔萬里的飛鷹去啊,到後來還真就有一位主兒真就弄了只白頭海東青,據是從祁連山那頭花費不少銀子弄來的,而這位爺在山上忍耐了足足三個月後,偏生是熬出來一隻來,就是餘慶帝去了秀哥的園子的話那多半去瞧鷹的,書上雲,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數海東青,秀哥從來不在乎跟什麼人玩,總之一般屁股後面跟著不是一品大員家的崽兒,要麼就是封侯拜相家的娃,莫不都是後頭喊一聲秀哥,那叫一個喜樂,
鬥蛐蛐玩蟈蟈那對於秀哥來太過沉悶了些,拿不出手,不夠氣派,前兩年朝中王首輔家的王大少爺還就真的給秀哥弄了個好玩意,是從遼東那頭弄過來幾頭狼,要配一些混兒出來,這不最近幾日這幾個少爺們不就是為了給那頭母狼尋找一頭不怕死的強勢的公狗而操碎了心麼,
是西四橋衚衕的李家大院可是養了一隻兇猛的大黑狗,至於品種他們可是猜不出來,只那狗站起來能趕上成人高呢,李家大院那可是李大學士的家,老李家的娃叫李佔庭是個書呆子,常年喜歡抱著書啃來啃去,偏生是個性格很孃的傢伙,
王大少爺單名一個貴字,王貴,聽名字就能想象的出這人是個性格跋扈的少爺,可是王貴再是在皇城腳下為人跋扈不尊禮法,可是到了秀哥的跟前那可是乖巧老實,那是秀哥指南面就一定要撞碎南牆的主,這個王貴他爹曾經語重心長的跟這個不著調的兒子過一句話,是你平時不管是如何不成才也好,爹都能讓你安享富貴,可是你要是跟秀哥玩的話,那就一定要伺候好嘍,當今皇上晚來得子,偏偏就喜歡這位比你還要不著調的爺,伺候好了,咱們王家百年那也是富貴上隨便扒拉,
而王貴可不僅僅是記住了他爹的話了,更是從這幾句話當中聞到了一些別的味道,自打那起對待宋雲圖就差沒當菩薩供著了,秀哥要明日上午去圍獵的話,這子能半夜就蹲在山上,只為了給秀哥多堵上幾頭大牲口,當時跟著秀哥熬鷹那也是王貴陪同,是秀哥身下的第一鷹犬一點不為過,
這日王貴就把主意打到了李佔庭家的大黑的身上了,秀哥今日不知道為何神情恍惚了些,也不知道是昨夜暖床的太夠勁呢,還是喝多了沒緩過勁來,王貴生的肥頭大耳,個頭不高偏生肚子賊大,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秋日的涼風也沒吹乾他臉上冒出來的汗水,嬉皮笑臉的衝著宋雲圖道,“秀哥,你放心就是了,我今兒個準保給那頭餓狼弄個老公來,到時候嘿嘿,咱們那就是放眼京城鬥狗圈子那也是這個...”
著話還伸了伸大拇指,舔著嘴唇一臉的猥褻表情,
“我沒那麼變態,要不是你子的主意好玩,我可沒功夫陪你鬧挺,要是再尋不到厲害的狗,那就把你扔進去好了,我瞧著那頭狼一看見你可就兩眼冒青光吶...”
披著一身蟒服的宋雲圖滿臉的懶怠表情,昨夜給他爹叫去了訓話到後半夜這會好像還沒睡醒呢,這會就給王貴給叫出來了,他對那狼到底下什麼崽不感興趣,只是覺得要是一頭土狗能騎上去那可是有點意思,實話還是有些變態的,就連他自己都打了個寒顫,
李佔庭雖出自大學士家庭可是為人很是腐儒性格,朋友很少,這日見到了宋雲圖還楞了好一會,當然了王貴可不會那麼好心去給這位呆子多做介紹,
要不是瞧清楚了那件紫青色的蟒服的話,不準李佔庭他爹就得吃上摺子伺候了,王家好人不多,真人可是不少,
而這個李大公子跟那頭黑狗更是情感非常,據是這傢伙圈養多年的,一聽要給拉去跟狼雜交,一下子沒嚇暈過去,後來還是他自己牽著去了王貴的府上,
想法很是美好,可是現實卻很骨感吶,這三個同齡人親眼所見,那頭餓了多日的母狼生生的活剝了那頭據看門很是微風的黑狗,弄得一地黑毛,據那日從王家府上路過的人可是聽到了一陣野狗慘號的聲音,可是一抬頭去瞧王家府上的門牌後,一個個也是悻悻的的離開,後脊背都在冒冷汗,
親眼所見一場對李佔庭來很是大不幸的慘事的王貴跟秀哥倒是沒感覺有啥,他們平常玩的還不多是澎湃一些的事情麼,就那頭海東青從高空俯身而下抓起一頭幼麋鹿從高空扔下可是比今日見到的場景要血腥的多,
可是李佔庭離開的時候那可是哭紅了鼻子,就跟死六似的,要不是王貴答應了,是過幾親自給送過去一頭一般黑的黑狗,這子那可就是萎靡在地不起來了,兩隻眼睛都給哭的腫了些,就連王家那些個下人丫鬟瞧見了,也都是心裡不是滋味,可是見到院子角落裡面鐵籠子裡面的那頭嘴角掛血的灰毛牲口後,一個個也都是匆忙躲閃,更是覺得那個李家的公子好不可憐,
“哎,這麼一瞧的話,好像又有些殘忍呢,王貴啊,要不咱們就放棄這個想法好了,我就不信再過幾日你還能給這頭狼尋見誰家的狗了,不玩了不玩了,倒不是掃興,只是我覺得吧就這狼下出來的崽莫不還是狼麼,咱們要是養大了跟別人鬥狗那也不佔理啊,不中,這狼也別養了,都聽過狼與農夫的故事,王貴莫不是你想當農夫啊,你爹也不能幹啊...”
早就精神十足了些的秀哥站在一旁低頭瞅著哭哭啼啼的李佔庭反倒不覺得這人娘,也沒覺得這人就掃興,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子認為這傢伙很純潔的感覺,衝著王貴瞪了一眼,卻是嚇得王貴有些發慌,不住的聲嘀咕著,“秀哥你放心,我爹在你們家跟在我們家那都乖的很,我就要當農夫我爹也要給我多備些良田就是了,不玩了啊,那好吧,下次秀哥要是再跟人鬥犬我就乾脆拎著狼去,我看看他們敢不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