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眾人已經到了奉北城的碼頭,就連那條從王二麻子手上弄來的大船也一併停靠在岸,王二麻子身死,而那些個小嘍囉們一個個更是翻身落水,在那川江斷流而又頗深的水域當中,要是不及時施救的話,那落了水了,那也便是死了,因為就是你水性再好,可那是川江,除了武夫憑藉自身修為能夠泅水多堅持一會,那些個普通漢子可是個可憐命運,
再者,死人這種事情,在奉北城裡頭來說,那也是家常便飯,尤其還是在水上討飯吃的,刀口舔血這種日子原本也是有幾日沒明天的,怨不得人。
可卻還真有幾個人命大的,真就泅水回到了奉北城了,三個黑影在一棟樓子旁扭捏了一會,躡手躡腳的就上了樓去。
......
楚驚覺一行人三五成群的下了船,船上留了幾個人,這就邁步上了岸了,
這一抬腳上了岸了,驚覺才低頭碾了碾地面,滿地泥濘,抬頭往左右瞧了兩眼,幾點燭火燈光若隱若現,再往前走了幾步,東北角里頭三五個人影扭打在一起,
口中不住的吆喝著,“牛二啊,哈哈,趕緊把欠爺爺的那三兩銀子換來,要不然今日就砍了你一條腿扔進河裡去!”
那說話的人一旁有兩人嘿嘿一笑,手上動作可是不停,扭打著地上一個黑影,
那人只是不出聲,身體趴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一頭亂糟糟的長髮遮住了臉,嘿嘿傻笑,
江寶走在楚驚覺一旁,面無表情,只是笑著對楚驚覺說道,“這裡就是這個樣子,幾兩銀子也會有人因此付出一一條性命,都是些混跡賭坊裡面的人,打死了也是白打,走吧,我帶你去我的宅子。”
驚覺側身瞥了那給人摁在地上暴揍的人影一眼,那人卻在此時抬起頭衝著楚驚覺呲牙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牙齒,
他的左手習慣性的彈著風絕刀刀柄,大步前行也不去理會地上的可憐人,只是心頭嘆了一口氣,
而這會反倒是一旁的張富貴躲開了鬍子的拉扯,一步邁出,大手一揮,怒吼了一句,“多少銀子啊,就這麼打,這裡的人都這麼生性呢麼,嘿你他麼咋還踹他呢,我問你話呢。”
矮四兒跟鬍子站在十幾步外也不動彈,只是在原地等著張富貴那個憨貨,一旁的張老屠摟著張長壽的脖子小聲說著話,“你這二弟還是個愛打抱不平的狠人啊,你就記住嘍,這奉北城裡頭的事那官府都是懶得理會的,咱們常年住在這裡,這種事情見多了,一瞧就是那人去賭坊借了銀子要翻本,可惜又輸了,那今夜他就得給人放放血了。”
老屠捏著大煙袋裹了一口,很是滿足的表情,
一旁的長壽衝著富貴喊了一嗓子,“富貴你趕緊的,瞅啥熱鬧啊,不就他嘛的三兩銀子麼,你幫那人給了不就完了麼,這點比事也這麼墨跡。”
這話說的一旁的張老屠一愣,接著也不說話了,
反倒是張長壽挪了挪揹著的小藥箱子嘿嘿一笑,“你也知道啊,我是個小郎中,那肯定是個普度眾生的熱心腸,你不知道在我家鄉那頭,就是有小娘們難產了,要是在是沒銀子,我都是分文不收的,咱就是個心腸軟,富貴隨我。”
張老屠小聲嘀咕了句,“難怪你倆混成這個逼樣,原來是太熱心腸,來了奉北城可有你這熱心腸受的。”
長壽回頭愣著眼珠子問了一句,“老屠你說啥,你要安排我個水靈是不,嗯,就這麼說定了,我跟說奧,我喜歡那種小婦人,太嫩我受不了,不過癮,曉得了不。”
聽的鬍子跟矮四兒一陣嗷嗷叫,這他麼張長壽真是個小郎中啊,怎麼不正經起來都有點不是人呢,這多難為老屠啊,哈哈。
楚驚覺止步,回頭就望著富貴的方向,而江寶只是跟在一旁,不動聲色,
只聽見一個難聽的聲音罵著張富貴,“哪裡來的憨貨,你他麼是耳朵聾麼還在嘴欠呢,這牛二欠了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