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青州城西北方向三十里的一條官道上,幾道人影緩步前行,當先一人一身黑衣,可面上卻帶著一道詭異的面具,只能瞧清楚眼睛,身形挺拔,邁步成風,時不時的回頭瞅上幾眼,再等上一會,心中可是不住嘆氣,
這人正是出了青州的宋驚鴻,更在後頭的正是包括宋瓷在內的高官,還要傅常年,
宋瓷趴在一匹黑馬上面,早就沒有了之前的那股子精神氣,不時的用手背遮擋幾下刺眼的陽光,而韁繩卻給高官抓在手上,
高官只牽著繩子緩慢走路,屁股上的傷原本是快好了,可這幾日都是不停歇的趕路,那屁股上的傷口又是裂開,不時的捂著屁股,左右搖擺,
“嘿,師弟,要不你上來坐會?騎在這馬鞍上,我腿都有些發麻了。”
宋瓷聲音依然很是清脆,只是小臉蛋最近幾天卻是有些紅彤彤,她這才多大年紀,以前更是常年待在刺史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下子跟著自己的小師傅要去什麼崑崙山,聽高官說,可不近乎,前幾日的經歷的廝殺,她更是歷歷在目,剛出城那會,後頭可是追兵不斷,
而且就連傅大叔也是身受外傷,肩膀上給箭矢射穿,這會依然殷紅一片,可那人卻是個悶葫蘆一般的性格,這一路行來,更不愛說話,只是一人踽踽前行,
小宋師傅是從後頭趕來的,她與高官二人給傅常年抱著進了山林,可是後頭緊追不捨的遊騎兵卻是下馬拎刀前行,弩弓手也是一路跟隨,
要不是傅常年武道修為也不低,可真不護住這兩個小傢伙,而那燕子湖畔更是傳來聲聲慘呼,等到宋驚鴻奔到的時候,這人更是一身血淋淋,左臂貌似受了傷,不住的渾身打寒顫,
令宋瓷驚呆的是,宋驚鴻殺起那些個追兵來,更一點不留情,也不知道師傅是什麼手段,隔著十幾步距離,就能打的追兵渾身冒血,一命嗚呼,
而那個韓禮卻不曾見過半個人影,也不知道是跑了,還是死了,宋瓷趴在馬背上,心中卻有些擔心驚覺哥,不知道楚驚覺現在如何了,
見到了武夫的廝殺,流血,受傷,可一點沒有嚇住這個小姑娘,抬起頭來望了望天上流雲,前面邁步的宋驚鴻的背影映在她的眼眸當中,只見宋驚鴻的左臂上一股子白氣浮起,肉眼可見,就像敷上了一大塊冰一般,
小宋瓷捏了捏小拳頭,之後拍了高官一下,“你的酒呢,給我一壺。”
高官止步,仰頭笑著,“還有不少,你可別跟傅大叔說,嗯,啊,給你。”
傅常年回身就拍了一下高官的腦門,又作勢要拍高官的屁股,卻是嚇的高官往後一跳,又是一陣劇痛,直咧嘴,
宋瓷翻身下馬,接過那個酒葫蘆,小跑著去追前面的宋驚鴻,
後頭的高官牽著黑馬,一旁站著傅常年,這二人身形有些相似,骨骼都很是高大,遠遠瞧去就好似父子一般,
“小子,你趕緊給我一壺,我渴了。”傅常年小聲說道,
高官摸了摸屁股,很是扭捏的從乾坤袋子裡面取出了一壺,遞了過去,“珍惜著點,我就剩一壺了,這砸就見不到酒樓呢,這一路奔出來,跟逃荒有啥區別,哎呦這個難受。”
傅常年仰脖狂灌,直瞧的高官一陣跺腳。
......
田阿七對自己的腿功那是自信的很,又得到了寶哥的應允,下手可一點不留情,右足猛抬,足尖裹著呼呼風聲已經是擊向了楚驚覺的太陽穴位置,
要是給他這一腳砸實誠了,重則恐怕要一個迷糊就要背死過去,
可就在田阿七已經動上了手的時候,站在外圈的一個人影卻是小步走到了江寶跟前,附耳小聲嘀咕了幾句,
只見江寶面上先是一驚,緊接著又是露出了笑容來了,衝著田阿七方向說道,“阿七,留活口,這人有用。”
他這話一說出來,卻是聽的坐在地上抱著矮四兒屍身的鬍子面上一愣,卻是想不明白為何寶哥怎麼就心慈手軟了,望向了那個剛才與江寶剛才小聲說話的那人,只見那傢伙衝著自己擠眉弄眼,還比劃了一個大拇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