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風此時正坐在老槐樹下面,臉色煞白,額頭冒汗不止,他自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抱握丹田,緊閉雙眼,
旁邊蹲著茫然不明所以的江橙,蹲在地上依然是在用樹枝在仔細的畫著,他一直就待在這個客棧的院子當中,一直在琢磨高凌風道長教給自己的畫符,那符籙可學起來困難的很,自己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也是毫無章法,
越畫越亂,心中更亂,就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卻瞧見了慌慌張張的高凌風,他只瞧的這老道士全眼無神,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就好像真的遇見了鬼神一般,這高凌風也不進屋,只是坐在了老槐樹下面,
在江橙取來了一壺茶水遞過去後,這高凌風也不顧湖中茶水燙嘴,滿滿的灌了一大壺水進肚子,只是交待自己不要言聲,尤其不要讓他師哥知道,之後就坐在老槐樹下面練功,
當然了,江橙可是看不懂這老道士,便自顧自的去練習畫符,
他其實想說的是,大師伯高玉樹就在屋子裡嘛,你就坐在這裡,一會可真就要碰見了,剛才玉樹師伯還交待自己,說是午時的時候福星酒樓那邊會送來吃食,洛洛小公主這幾日心情沉悶的很,就不要出去吃了,反正福星酒樓會送過來好吃的,
只聽的江橙連連點頭,
他這幾日一直住在槐安客棧,也就在吃飯的時候能遇見張洛洛,其他的時候,張洛洛都是悶在自己的小房間內,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總之這幾日張洛洛在吃飯的時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瞧的江橙也是心中不安,他很少見那個自己的師傅張九凌出屋,心中就琢磨可能人家天師教都是這副生活習慣吧,要不然怎麼這對父女都是一副出塵的樣子了,
江橙蹲在地上手上拿著一根樹枝在地上比比劃劃的,很認真,
這時候從屋子裡,一腳就踹開了門,只聽“彭”的一聲,臉色深沉的高玉樹揹負雙手就走到了高凌風的跟前,
在剛才師弟進了院子的時候,他就已經知曉了,就坐在屋子裡等待,憑藉他的判斷,自己這個師弟可是個有些瘋癲的頑童脾氣,這幾日自己忙著出去亂逛,高凌風要是遇見了自己,一定會上來糾纏,
他摸了摸口袋裡空空的樣子,心中長吁一聲,破費,真是破費,這要是帶著師弟一起啊,那自己的口袋可真是有些承受不住呦,
他注視著此時的高凌風,只見高凌風自顧自的坐在樹下,一副認真的樣子,高凌風臉色依然是沒有血色,但是去內視他的經脈氣血,又不像是受了外傷的樣子,他們師兄弟雖說不是天賦異稟的武道高人,但是憑藉這麼許多年的修煉,一身玄功也算觸碰到了天師教門中功法的瓶頸,
別看這個高凌風性格有些與眾不同,但是他可是尤其精於畫符卜卦之術,而自己對那些卻是天分不足,走的卻是世俗間武夫最喜歡的拳腳身法,
他等待的很是沒有耐性,乾脆就坐在江橙旁邊的石頭上,
江橙欲言又止的樣子,對這個高玉樹道長,他還是有些害怕的,這個個子高高瘦瘦的老道卻是與那個高凌風有些不同,性格深沉,平時也不喜歡說話,此時只見他一臉的落寞神情,
邊依然蹲在地上比劃樹枝,
“高凌風坐在這多久了?”
江橙只聽見高玉樹一臉認真的問道,
“半個時辰已經有了,他慌忙的進了院子就坐在了樹下。“江橙躬身說道,
“去叫你師父過來。”高玉樹低著頭輕聲說道,對這個張九凌新收的小徒弟,他雖說不上喜歡,但是也不討厭,他看這個小子一個人蹲在地上比劃的正是高凌風最擅長的符籙畫法,但是瞧見這個小子好像笨的可以,只是一個字元也要描上好半天,
因為那小子手上拿著的一張黃紙上頭可是明顯的呈現那符籙的字樣,那小子就照著描,不時的還要注視手上的黃紙看上好一會,再認真的用樹枝畫的時候,卻又是錯誤的,這跟自己剛學畫符籙的時候,好像相似的很呢,
不待江橙答應,從裡面的房間內,張九凌已經走了出來,也不見他怎麼發力,一步已經身形飄了過來,直瞧的江橙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這才是仙長?這一步可是邁出了好幾米遠,
他衝著張九凌微微躬身,一副有禮貌的樣子,站在旁邊,
而張九凌走過來摸了摸他的肩膀笑了笑,也不說話,就走到了依然閉目運功的高凌風跟前,
這張九凌身形高大,童顏鶴髮一般,他的雙眼電光一閃,伸手一指點在了高凌風的額頭位置,這一指運上天師教內的大黃庭經功法,他一指伸出之後就收手,
“神魂受損,卻被高人保住了性命,武道修為降了兩重天,真不知道在這青州城內,又有何人能在神魂方面傷到凌風。”
張九凌剛說完話,這高凌風已經是收功,睜開雙眼,聲音低沉的說道,“哪是什麼高人,是楚驚覺那個小子,我就是好奇心太重,好心給那小子卜卦一場卻在那小子的命宮中受了傷,整日打鷹卻被鷹啄了眼,哎,要不是何太痴幫上一幫啊,我這會說不得就已經魂歸地府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