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斬’字落下以後,丁謂心裡最後一點希望也破滅了。
他噗通一聲癱倒在地上,再也沒站起來過。
“拔去他的官服,押入死牢!”
寇準冷冷的吩咐。
當即,便有御前衛上前,拔去了丁謂的官服。
當官服離身的那一刻,丁謂終於感覺到了死亡的臨近,已經死亡的恐懼。
巨大的恐懼籠罩著他全身,讓他喊出了一句自救的話,“娘娘救我……”
寇季低聲道:“她怕是救不了你,因為她自己也自身難保。”
丁謂驚愕的道:“怎麼會……”
寇季陰測測的笑道:“你以為皇城司的人就不會失手嗎?又或許你覺得,器械監的人就天下無敵?”
丁謂一下一下的瞪大了眼珠,驚聲道:“你們抓到了活口?”
此話一出,丁謂立馬閉上了嘴。
他意識到自己在死亡的恐懼籠罩全身的時候,有些慌神,說錯了話。
寇準,趙禎,以及滿朝文武,聽到這話,臉色一變再變。
聽丁謂話裡的意思,皇城司的人和器械監的人也插手了這件事。
而能指揮動皇城司和器械監的人,目前為止,只有劉娥。
也就是說,劉娥也有參與此事。
寇準一瞬間眯起眼,冷冷的質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丁謂咬著牙,不再發一言。
他已經說錯了話,就不能再說錯話了。
他現在唯一的生路就在劉娥身上。
若是劉娥被牽連了進來,到時候劉娥自己都自身難保,又怎麼可能會救他?
李昭亮盯著丁謂,冷冷一笑,哼聲道:“他不願意說,我來說。自從我麾下的兵馬兵敗在懷州以後,我在殘部的護衛下,一路逃到了銀州邊陲的長城。
可還沒過長城,就遭到了一隊人的伏殺。
我的殘部拼死了一隊伏殺我的人,我親自查驗過,那都是皇城司的人。
在皇城司的追殺下,我的殘部消耗一空,不得不暫避在高國公軍中。
但我卻沒想到,我藏在高國公軍中,依然有人刺殺我。
出手刺殺我的,就是器械監的人。”
寇準沉聲道:“可有憑證,又可曾擒拿下活口?”
李昭亮掀開了衣襟,流出了胸前佈滿的傷痕,低聲道:“這就是憑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