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姜新燕微微一驚之後,語氣馬上恢復正常,“救我?我需要救嗎?你又是誰?”
“我需要先核實您的身份,才能詳細講說。請問您是哪位董事長?”丁馳答非所問。
“全公司只有一位董事長,就是我。”
“姜新燕董事長,對不對?”
“沒錯。”
丁馳點點頭:“哦,那我就能實話實說了,也請姜董如實回答我的提問。”
故意停頓了一下,丁馳才又說:“拱都電子科技公司前身是拱都機電裝置廠,拱都機電為國有企業,後來經過兩次改制,又有多家中小企業參股,才變成了股份制公司。雖然你們姜家擁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您又是董事長,但公司股東多達五十三個,尤其工信廳還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因此您的權利大打折扣。對不對?”
儘管對方講的是實情,但姜新燕並未給出肯定回覆,而是追問道:“你究竟要說什麼?”
丁馳微微一笑:“姜董請稍安勿躁。只有簡單陳述這些事實,才便於講說後面的內容。正因為公司有這些牽絆,因此在做決策時往往議而不決、拖而不決,甚至錯失大好機會。不僅如此,有時還會受眾意裹挾,在所謂‘少數服從多數’的規矩下,做出錯誤的決定。研發晶片,花重金購置光刻機,就是這樣背景下的產物。”
“你怎麼知道?誰說的?”姜新燕脫口而出。這也無怪乎她驚訝,購置光刻機可是秘密,僅有公司五個大股東知道。這個小年輕如何知曉?什麼人透露的?
哈哈,果然如此。丁馳心中大定,繼續按思路講說:“由於沒有充分論證,也沒有嚴謹的市場調研,更對潛在風險預估不足,結果裝置剛到,專案即宣告流產。可是,當初的四大股東立即變了嘴臉,絕不承認當時代表的五十二個股東意見,一口咬定是董事長一意孤行。”
“到底是誰說的?”姜新燕不能不犯疑了,知道公司前身今世這沒什麼,也並非公司大秘密,可對方竟然知道光刻機。更令她不安的是,對方竟然連公司董事會紛爭都清楚,這絕對不是外人能知曉的。
“誰也沒和我說,但我就是知道。”丁馳給出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這倒並非丁馳說話不講理,而是他確實沒法說清楚。總不能講自己是重生者,曾經在九八年的報紙上見過詳情吧。
姜新燕顯然不相信,她冷哼道:“你到底什麼意思?是誰讓你來的?”
“是我自己來的,我來救你呀,剛進門就說過的。”丁馳笑著回覆。
看著對方嬉笑的神情,姜新燕不由惱火,也不禁更為狐疑,但他還是儘量壓著火氣,沉聲道:“我用你救嗎?需要你救嗎?”
“姜董事長,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如果沒有我給你支招的話,那麼你的工作將十分被動,公司也會陷入危險境地,甚至你還有牢獄之災。”丁馳再次語出驚人。
“你說什麼?”姜新燕急道。
丁馳語速倒是不緊不慢:“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現在那四大股東已經在聯合其餘股東,在蒐集對你不利的證據。他們這麼做,既是為了脫去當初決策失誤之責,也不乏趁火打劫甚或想取而代之者。更要命的是,他們之後還會到工信廳告你,這會成為壓死駱駝的致命稻草,別忘了工信廳既是股東也是主管部門之一。”
姜新燕無法淡定了。對方不但前面講的內容屬實,剛剛說的這些也在發生或有可能發生,只不過她之前沒想得這麼深,也沒這麼悲觀而已。可經對方一說,她預感到一切皆有可能,內心豈不慌張?
強制壓了壓情緒,姜新燕故意用了輕鬆的口吻:“那我倒想聽聽,你怎麼救我?”